“穀叔叔也去過那個地方嗎?”
“那倒沒有!”穀清風淡淡開口,言語之間流露出了追憶之色。“當年,那個地方開啟,我們劍宗也是傾巢而出,隻是真正到達那處神秘境地的,也隻有大哥一人了。即便如此,大哥當年也不曾進入!”
“義父曾向我提起當年的事情!”沈蘭神色一暗,傷感道:“義父對當年那件事一直追悔莫及,義父說過,當年若不是他一心爭強好勝,也不會害了獨孤叔叔,哎……”
聽到這裏,穀清風也是長歎一聲,道:“是啊,當年我們兄弟四人若是不去那個鬼地方,現在恐怕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了。尤其是四弟,我們虧欠他太多了,可是看著他墮入魔道,我們卻無可奈何,委實叫人後悔啊。”
“我聽義父說過,其實獨孤叔叔和李大哥一樣,也是一個傷心之人。隻不過人的心要是傷的太重,便無法複原了,隻能通過別的方法來彌補心頭的創傷。”
“如今,你還能叫他一聲獨孤叔叔,可見你天性善良。不過現在,他始終是神宗之主,更是本宗和九州正道的公敵,以後當著別人的麵,你莫要在那樣叫了,否則的話,不僅自己會惹禍上身,就連劍宗也難幸免。”
沈蘭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在這裏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也該上路了,恐怕明飛那邊也等急了吧。”
“是啊,我們的傳書早就到了神龍幫,若不是路上先後出現這麼多的岔子,我們在三天前就該抵達金陽城了。”
“蘭兒,我這就去通知宗內的兄弟們,讓他們準備出發!”隨後,穀清風便轉身回客棧去了。
沈蘭目光望著遠處的街道盡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了一陣之後,方才緩緩轉身,回客棧去了。
……
李淩與李甲駕車而行,一路之上鮮有阻礙。因為李甲傷勢未愈,便由李淩駕車,李甲則是坐在車裏繼續療養元功。
忽然,拉車的馬匹一陣嘶鳴之後,驟然刹住了去勢。
李甲不明所以,便挑開車上門簾向外看去,隻見在馬車對麵卻是站滿了黑衣人,足足有三十餘人,而且這些黑衣人各個頭戴猙獰的青銅麵具,手持刀劍。
李甲見狀,麵露驚訝之色,失聲道:“神宗?”
此時的李淩端坐馬車之上,雙眸生輝,麵色陰沉,手中緊握碧落劍,冰冷目光掃過對麵的眾人,竟然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這些黑衣人都是神宗黃字號精英,各個修為不凡且身經百戰,可是此時與李淩目光一觸,隻覺徹骨生寒、毛發倒豎,一種說不出的壓力讓眾人心中如壓百斤巨石,說不出的憋悶。不覺間,一些黑衣人竟然抵不住場中的壓抑氣氛,微微向後移動了兩步。
正在此時,忽聞場中響起了鼓掌聲。
兩名黑衣人緩步從眾多黑衣人身後走出,其中一人頭戴龍麵青銅麵具、另一個戴的卻是虎麵青銅麵具。
“好啊,多年不見,你的修為又精進了,真是讓人歡喜啊。”玄龍冷冷笑道。
“他的修為越高,我們越難得手,你歡喜什麼?”一旁的玄虎不解道。
“哼!”玄龍冷哼一聲,道:“為報當年之恥,這十年來,我們苦修神通,所受的苦,絕非常人能夠忍受。若是這十年來,他沒有一絲進步,我勝的太過容易,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玄龍,我勸你不要輕敵,宗主說過,我們這次的任務隻是拖住他即可。”
“拖住?哼!”玄龍冷冷道:“這些年,宗主行事忒也小心了,就憑我們現在的神通,就算是地榜頂尖高手來了,我們也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是區區一個李淩。”
“宗主說過,李淩十年之前便入了魔道,如今十年潛修,修為定然不凡,我們兩人聯手,尚能拖些時間,若是單打獨鬥,我們絕難撐過百招,我們還是小心些吧!”
“放屁!”玄龍臉色一變,怒道:“玄虎,你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兩人在這十年裏苦修神通,若論實力,整個神宗之中,除了天字號的那些家夥,誰還會是我們的對手?如今,難道一個小小的李淩就嚇破了你的膽嗎?”
就在兩人議論之際,忽聞李淩冷冷一笑,道:“他不是嚇破了膽,而是實事求是!不過,他有一點說錯了!”
玄龍聞言,冷眼看向對麵的李淩,道:“哦?他說錯了什麼?”
李淩輕輕搖頭,似有不屑,隨即冰冷道:“要殺你們,十招足以,何需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