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祭壇(一)(2 / 2)

隨後,兩人各逞身法、神通,鬥在一處。隻見場中人影交錯,快不眨眼,穀清風白衣飄灑、長劍飄忽,劍勢之中帶上風勢,身邊狂風暴旋、盡成殺人利刃,竟是無處不在;雷刑天卻是展開雷遁身法,化身一道流光,右手雷劍宛若一條黑蛇吞吐,防不勝防。

再鬥一陣,兩人身形越轉越快,場中已經看不見人影,隻見黑、白兩道流光在空中不斷對碰,空中接二連三擦出火花、並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此時,沈蘭卻是臉色蒼白,麵帶憂色,心中不停為穀清風祈禱,希望他能盡快得勝,可是世間之事,往往事與願違。

一旁的李淩卻是看的清楚,場中兩人看似旗鼓相當,事實卻並非如此,穀清風和雷刑天修為本就不相伯仲,若是穀清風雙劍在手,自然穩操勝券,可是如今,穀清風失了雷劍,如斷一臂,而雷刑天卻是神劍在手,此消彼長之下,穀清風勝算渺茫。不過,好在穀清風禦風劍術本就以靈動飄逸見長,如今他不與雷刑天硬拚,卻是以遊鬥為主,一意拖延,雷刑天雖然能勝,卻不能速戰速決。

忽然,隻聞場中穀清風驀然清嘯一聲,身子如燕雀乍起,早已落在四方平台之上。雷刑天見穀清風不敵退走,急忙追趕。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在平台之上纏鬥在一起,穀清風卻是邊戰邊退,身子朝著巨獸骸骨緩緩靠了過去。

此刻,雷刑天雖然穩占上風,可是他心底顧忌李淩,擔心李淩趁機偷襲,所以即便到了此刻,他也隻是逼迫穀清風棄劍,卻並不痛下殺手。

台下的沈蘭見到穀清風一退再退,心頭一驚,失聲道:“李大哥,你快救救穀叔叔吧,穀叔叔他不成了。”

李淩卻是麵色沉著,不動聲色,隻是靜靜看著台上的比鬥。

沈蘭見狀,卻是急道:“李大哥……”

此刻,李淩卻是輕輕搖頭,道:“不急!”

沈蘭不懂神通,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李淩一身修為可通鬼神,自然發現了其中奧妙。

此時,李淩雙眼不離平台上的兩人,心中卻是忖道:“穀清風此刻看似一退再退,實則大有深意。以穀清風的劍道修為,雖然勝不過雷劍在手的雷刑天,可是若是一意遊鬥,即便要敗,也當在五百招之後了,可是此時,兩人交手不過百招上下,穀清風便一退再退,顯然是心有所圖。”

想到此處,李淩雖然麵上毫不在意,可也暗暗將體內真力提至極限,若是穀清風真的有事,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而此時,四方平台之上,穀清風已經退到了骸骨左腿之下,而雷刑天也追了過來。隻見雷刑天手中雷劍不停,招招指向穀清風要害,穀清風勉力揮劍格擋,可是腳步卻是不停後退。

眼看穀清風即將落敗,雷刑天忽的大喝一聲,道:“穀清風,還不認輸,更待何時?”說罷,隻見雷刑天身子掠起,右手雷劍一往無前,刺向對麵的穀清風。

誰知穀清風嘴角卻是泛起一抹冷笑,身子竟是一動不動,任憑空中的雷劍刺向自己的胸口。

遠處的沈蘭見狀,卻是發出一聲尖叫。李淩見穀清風身子一動不動,也是大驚失色,此刻他雖然就在四方平台之下,可是若要救援,也來不及了。

眼看便要長劍透心、血濺五步,忽聞穀清風冷喝一聲,就在雷劍劍鋒到了胸口一尺的時候,忽的左手急出。

下一刻,血光迸散,穀清風竟是赤手將雷劍劍刃握在手中,而雷劍劍刃鋒利異常,劍鋒所向,穀清風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刃留下,將雷劍劍刃染得猩紅一片。

此時,雷刑天眼中寒芒一閃,心道:“此刻,穀清風命在頃刻,隻要我劍鋒再進,他必死無疑,隻要我先現將穀清風誅於劍下,李淩孤掌難鳴還要帶著一個拖累,未必會是我的對手。”

心念一閃即逝,下定主意之後,雷刑天眼看李淩尚未趕到,立刻催動體內真力,雷劍發出一聲嗡鳴,竟然狠狠朝著穀清風刺了下去。

李淩身子雖然已經撲出,手中的碧落劍也已經出鞘了,可是勝負生死皆在眨眼之間,即便他修為通神,也來不及救援了。

眼看穀清風即將殞命,沈蘭心頭一急,忽的大哭起來,聲音悲痛至極。

誰知,台上的穀清風眼看雷刑天挺劍再刺,竟是冷笑一聲,道:“來得好!等的就是你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