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清風見狀,卻是驚道:“你的劍?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淩沒有抬頭,隻是用手指輕撫碧落劍的劍身。忽然,李淩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林中,眼眸之中卻是多了三分冷靜與從容。
“碧落劍質地特殊,凡是被碧落劍擊中的人或物,總會染上一絲劍身之上的特殊粉末,這些粉末在白日自然不易被察覺,可是到了晚上,隻要是碧落劍與之接近,劍身便會泛起熒光綠色。隻要我們沿著碧落劍留下的蹤跡,順路跟蹤,就一定能跟上雷刑天。”
聽到這裏,穀清風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喜之色,隨即驚道:“原來如此,隻要我們能跟住雷刑天,趁其不備,出手救人,就一定能救出蘭兒。”
李淩此刻卻是再不多言,右手執劍,身形一動便奔向遠處的密林中。一路之上,李淩時而以劍引路、時而俯身觀察、時而拈花摘草、時而銳目閃爍,宛若一頭正在追尋獵物的猛獸,決不放棄任何一個能夠發現獵物的線索。
穀清風沒有李淩這樣的追蹤術,因此隻能跟在李淩身後,一起前進。而劍宗逃過一劫的弟子則是被李甲帶領,走出林子,緩緩朝著附近的村鎮而去。他們已經和李淩、穀清風約好了,等兩人救出沈蘭之後,便會去附近的村鎮與他們彙合。
李淩與穀清風一路跟蹤而去,林中的濕氣卻是越來越重,又走一陣,林中卻是騰起濃濃的霧氣,讓人身陷其中便不辨方向。
穀清風見狀,卻是眉頭一皺,道:“這裏的霧氣好大啊!”
李淩忽的停下腳步,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又看看前方的濃霧,忖道:“這裏怎麼忽然會出現這種大霧。”
“是啊,剛才宿營之時還是夜冷風急,為何會突然天降大霧?這片林子是通往金陽城的必經之路,我來來回回也走過好多次了,可是這種大霧天氣,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忽然,穀清風似是想到什麼,急著問道:“這麼大的霧,我們不會跟丟那個賊子吧。”
此時,李淩卻是輕輕搖頭道:“那倒不會。這裏的霧氣雖大,可是我們追蹤主要是靠著碧落劍的神效,隻要是雷刑天走過的地方,碧落劍就一定會有反應,隻要我們順路跟蹤,便不會走錯的。”
穀清風聞言,心下稍安,點頭道:“那就好!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免得被那個賊子跑掉!”
隨後,李淩便和穀清風繼續追蹤而去。
……
而此時,雷刑天卻是抓著沈蘭,發足狂奔。本來,這片林子也不算複雜,隻需不到半個時辰便能走出去。可是不知為何,忽然天降大霧,雷刑天雖然修為不凡,可是此刻深陷迷霧之中,便如無頭蒼蠅,亂碰亂撞,一時之間,竟然迷失了方向。
在林中兜兜轉轉數圈之後,雷刑天忽的駐足而立,破口罵道:“賊老天,你這是要與我做對嗎?明明知道老子正在逃命,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弄出這種鬼天氣,讓人暈頭轉向,不知所蹤。”
原來,雷刑天深陷大霧之中,起初之時尚不在意,可是越到後來,雷刑天越是發現,這個林中的大霧詭異非常,以他的雷道身法和速度,又沿路刻下標記,可是轉悠幾圈之後,最終又重新回到了起點。後來,雷刑天又換了幾種法子,可是不管用什麼法子,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管雷刑天走的快還是慢,他都會回到起初的出發之地。
此時,雷刑天立在濃霧之中,看看四周密林,忽見林中黑影連動、沙沙作響,也不知是人是鬼。雷刑天一時怔住,忽覺背脊生寒,臉上肌肉抽動,心中忖道:“難道老子真的是遇到了鬼打牆?”
可是轉念一想,雷刑天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極為荒誕可笑,他本是武道修者,行得便是逆天修行之路,而且身兼雷罰秘術,莫說世間鬼神之說本就虛無,即便真的有鬼神出沒,恐怕也擋不住他的雷罰天刑之力。
一旦想清如此關鍵,雷刑天身上寒氣盡散,並開始尋思脫身之法。此時,雷刑天看看四周的濃霧,心中忖道:“如今,這大霧正濃,我連夜趕路,迷失了方向,若是繼續在林中虛耗,不僅損了自己的體力和修為,更消耗了精神,若是被那兩個挨千刀的追上,我絕難活命。如今之計,不如隱身林中,一來修養精神、體力,二來靜觀其變,等天亮之後,大霧散去,我憑著手中的人質,自然可以離開。”
想到這裏,雷刑天再不亂碰亂走,隨即找了個隱蔽之處,將沈蘭放在身旁,就地而坐,自顧開始運功打坐起來。
……
而此時,林中的李淩與穀清風也漸漸失去了剛才的鎮定之色,此刻,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李淩眼中紅芒閃爍不定,手中的碧落劍越握越緊,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