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一見黑衣女子手中的長劍,臉色驟然大變,似欲開口說些什麼。
可是此時,隻見黑衣女子手揮長劍,口中傳來陣陣委婉的低吟,聲音如泣如訴,哀怨婉轉,讓人恍惚間便要落下淚來。
“哀月幽幽,影漸去,終別離,兩情相遠,唯有……人傷情,劍留命!”
隨著陣陣吟唱,黑衣女子雙眼之中隱隱有淚光閃動,手中的長劍也泛起強烈的寒光,陣陣肅殺之意席卷當場,一股淩烈殺氣彌漫而出,讓人心透淒涼、如陷悲傷回憶之中,竟是不能自拔。
此時,豔姬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哀月幽幽傷情劍!慕紅袖最得意的劍道絕技,沒想到啊,你年紀輕輕,卻修成了這門鬼神難測的神通,真是讓人羨慕的資質啊。銀月彎弓無心箭,冷月清秋忘憂刀,哀月幽幽傷情劍,無心城三大絕技,你倒是學全了,不過可惜啊……可惜!”此時,豔姬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人到別離苦滋味,人傷情,劍留命。傷情劍雖然厲害,可是必須以忘情無憂神功作為基礎,隻可惜你年紀輕輕,沒有嚐過情愛滋味,如何能感悟這傷情劍的精髓啊!如此強使神通,看來不用我出手,你自己也會情難自控,癲狂而死!”
果然,隨著吟唱不絕,長劍上的寒芒不斷聚集,黑衣女子也陷入莫名的悲痛之中,雙眼透紅,情難自控,最後,女子居然放聲痛哭起來,神態也陷入一片瘋狂之中,七竅之中隱隱有絲絲鮮血流出。
豔姬見狀,冷冷一笑,不屑道:“年紀輕輕,修為尚淺,卻強行運轉如此奪人心魄的神通,真是自尋死路。”
可是就在豔姬得意,李淩焦急,白衣女子驚恐之時。一條白衣身影無風自動,僅僅一步,便飄然來到黑衣女子身前,隨後,隻見白衣男子出手如電,連續封住黑衣女子周身八處大穴,左手一推,掌風徐徐而出,便將昏迷的黑衣女子送到了李淩懷中。
而此時,白衣男子手中卻是多了一柄長劍,正是剛才黑衣女子從木匣之中祭出的神劍。
“叮……”
隻見白衣男子左手食指輕彈劍身,長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吟聲,劍身顫動不止,仿佛帶著無盡的激動和歡悅。隨後,白衣男子左手輕撫劍身,動作溫柔至極,當撫摸到劍柄前時,劍身之上居然刻著“紅袖”二字,原來,此劍名曰紅袖。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啊,今生還有機會能再見到你……紅袖啊紅袖,你這傷情劍雖然厲害,可不知,這情為何人而傷,劍又想留下何人性命?哎……”白衣男子苦苦一笑。
忽然,白衣男子看著手中的長劍,聲音越是低沉而冰冷。“豔姬,你離開山穀吧,這兩個年輕人與我有緣,你走吧。”
豔姬聞言,心頭一震,隨即麵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位先生,從一入山穀到現在,我一直尊你敬你,給足你麵子,為何你要多管閑事。人間恩怨多如牛毛,難道樁樁件件你都要管嗎?你能管的過來嗎?再說了,我豔姬在九州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可是還算有些名氣,若是你不識相的話……”
不等豔姬說完,白衣男子再次開口,聲音愈發寒冷,話語之中,濃濃的殺意彌漫而出。
“若是在十年之前,你早就是個死人了,可是今時今日,我實在提不起動劍的念頭了,你趕緊離開吧,若不然……”
豔姬伸手輕觸自己的發鬢,臉上寒意漸濃、殺意漸烈、聲音漸冷。
“這位先生,我們初次見麵,井水不犯河水!”說著,豔姬一指對麵的李淩和黑衣女子,道:“可是這兩個小畜生壞我容顏,今日不殺他們,難消我心頭之恨!”
“哦?那不知是你心頭的‘恨’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趁我現在還不想出手,你趕緊走吧!”白衣男子冷冷道。
“好狂的男人,我豔姬身居九州地榜之列,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狂傲之徒,真是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你就下黃泉陪他們去吧……”
話語間,隻見空中紅影一閃,一隻美麗而潔白的玉手已經抓向白衣男子。
“地榜又如何?天榜又如何?不過虛名而已!哎,世間之人為何都是如此執著,看不開啊……”
空中,玉手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美麗而聖潔,可是眾人心中都明白,就是這隻最美麗的手,恐怕也是這世間最危險的手,催魂奪命的死神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