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飛出,精準的纏上雲縹緲的脖子,然後猛的收緊,幾乎要將她的脖子勒斷。黑無常一字一句的道:“兩千年不見,別告訴我,你不記得我了。”
雲縹緲掙了掙,反駁道:“你是不是認錯仙了?什麼兩千年不見,我剛來這裏,跟你打照麵還是第一次!”
黑無常將鎖鏈收的更緊,“少裝糊塗,你的樣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這句台詞好像聽過很多次……雲縹緲克製住吐槽的衝動,“我再說一遍,本仙子不認識你。你要想打架,等我完成任務,一定回去找你約戰!”
“我等了兩千年,不想再等。”
鎖鏈抽回,雲縹緲還沒緩過氣,鎖鏈便化作一道黑色雷霆閃電般襲來。眼看就要落到雲縹緲身上,掛在沁兒脖子上的神奇馬良突然消失,然後化作屏障出現在雲縹緲身前,替她擋住了這一擊。
衝擊聲如驚雷炸響。屏障破碎,神奇馬良變回玉墜,雲縹緲接住,發現它身上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縫。
雲縹緲心疼的直哆嗦,偏偏又無計可施。若黑無常再施行攻擊,她隻能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以仙身去抵擋。
然而,一擊之後,黑無常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瘋魔了一般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當年那場變故,你也沒能全身而退。”
“你到底在說什麼?”雲縹緲抓狂。
黑無常抬起眼睛,嘲諷道:“這些年過的快樂嗎?做一個自欺欺人的傻子,一個白癡。你當然會覺得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挨打,你想知道原因嗎?那就去集齊自己散落的一魂三魄。等你的魂魄完整了,自然會記起曾經做過的孽。”
空間裂開一道縫隙,像一張怪獸的嘴,將濃霧吸了進去。霧氣消失的同時,黑無常也消失不見。
雲縹緲回到沁兒的肉身,在被其他人察覺前,悄悄回到住處。待到夜深人靜,她故技重施,鑽進雪球體內,溜出慈寧宮,直奔乾清宮。
宮門已關,雪球爬樹翻牆,跳進院內。東暖閣亮著燭火,裏頭傳出低低的談笑聲。她貼著牆根,一麵走,一麵聽壁角。可以聽出來談話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康熙,女的卻不知是誰。
夜深,月黑,風高。窗戶關的緊緊的,門前垂著暖簾,上夜的小太監抱著胳膊打盹。
雲縹緲用爪子掀開暖簾,悄無聲息的走進去。房間內溫暖如春,神龍鼎內焚著百合香。康熙坐在貴妃榻上,手把手的教一個宮女寫字。
那宮女長的極美,氣韻清雅,端的是芙蓉如麵柳如眉。她坐姿端正,一雙眼睛盯著麵前的宣紙,神色嚴肅認真,隻有微蹙的眉尖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雲縹緲仔細看了看,這不是在禦花園見過的宮女嗎?宜嬪緊鑼密鼓的明修棧道,她卻悄無聲息的暗度了陳倉,無名無分,被天子抱在懷裏,不緊張才怪。
小安子站在簾外低聲問,“萬歲爺,這紅棗蓮子羹熱了兩次了,萬歲爺要不要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