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休息之後,是第二場。安排的是許孟豪對陣許盛。
這樣安排的原因,是大夫人認為許盛會贏,為了讓許仲文消耗許盛,好讓自己的兒子能輕鬆贏許盛。哪知道又弄巧成拙。
出乎意料的是,許盛認輸。隱含的意思就是,他不想幫許仲文消耗對手的體力。事實上,他排行老三,向哥哥認輸也沒什麼丟人。
既然第二場不打了,那麼馬上就進行第三場。
許孟豪使的是雙鐧,不僅在力量上占了優勢,還在數量上占優勢。
許仲文還是用短刀,並沒有露出怯意。
但這次與上次不同,許孟豪沒有給他搶得先機的機會。許孟豪揮舞著雙鐧,狠狠地砸向許仲文。這次輪到許仲文步步後退了。
大夫人一臉得意,瞥了一眼二夫人,笑道:“孟豪,你要手下留情啊。”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火上澆油。二夫人依然沒有理會。但是許仲文的母親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柳無涯這個做老師的,倒是沒什麼緊張情緒。
一把短刀怎麼可能擋得住勢大力沉的銅鐧,沒多久,短刀終於被打飛了。
圍觀的人群裏一陣驚呼,不是為許仲文擔心,而是那把短刀飛向了觀禮台。
如果沒有任何阻攔,這把短刀將插到白書生的身上。
危急時刻,一隻手,一隻白皙的手,握住了飛來的短刀。這隻手也受傷了,鮮血滴落。
手的主人,是許家二小姐許仙仙。
這一切都是柳無涯的安排。在這之前當然做了很多調查。
柳無涯知道白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因為他真的就是個書生而已。通過白書生,他了解到二小姐的實力不弱。
許仲文的短刀,當然是故意被打飛的,飛向白書生也是經過計算的。
目的是為了向在場所有人展示一個事實——二小姐與白書生兩情相悅。
當然,讓許仲文的短刀被打飛,不能害了他,也不能真傷了白書生。
刀,已經被二小姐接住了,自然就沒有傷害到白書生。而短刀對雙鐧,本來就沒有優勢,還是空手更合適,比如一雙會使“太極推手”的空手。
觀禮台上有些亂,任誰被飛刀威脅都難免會亂。
“仙仙,你沒事吧?”白書生與馮少爺同時詢問。
白書生一臉歉意地抽出一根手絹為她包紮,馮少爺有些坐立難安,把目光投向了許岩。
大夫人看著這場景有些鄙夷,憋著嘴把臉轉向了演武場。大小姐與二小姐都不是大夫人生的,她們的生母早就去世了。
許岩看著這畫麵,也有些皺眉。
觀禮台上的混亂,並不隻是為白書生設計的,也是為許仲文設計的。當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觀禮台吸引的短暫時刻,一股殺意從他身上發出。
許仲文的殺意,較之柳無涯的“鎮魂境”差得很遠,但足以影響到許孟豪的意誌。
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有誰敢對他露出如此濃烈的殺意?他嚇呆了。
剛剛還使得順溜的雙鐧,好像變得特別沉。許仲文要的就是這短暫的一瞬,一腳踢飛了銅鐧。
“當啷”一聲,銅鐧墜地。許孟豪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許仲文的手已經抵在他脖子上了,殺意已經收斂。
許仲文勝出。
許孟豪並非弱小,他輸在輕敵,輸在大意,他以為砸飛了對手的短刀就贏了。
“爹,他剛剛想殺我!他剛剛想殺我!”許孟豪跪在地上,望著許岩,指著許仲文喊叫著。
“你輸了。”許岩沒有多說,收回目光之前向柳無涯的方向掃了一眼。
柳無涯的算計都成了,謀略大家往往都一計多用,環環相扣。
白書生抓住機會,跪倒在地,大聲道:“許伯父,我與仙仙兩情相悅,請伯父成全!”這是柳無涯教的。
感情這東西,耍不得陰謀詭計,必須靠事實。今天這一出,就是要把白書生與許仙仙情投意合這個事實,擺在所有人麵前。
許仙仙徒手抓下短刀,割傷了自己,足以證明這一點。白書生這一跪,就更把事情挑明了。
“許叔!”最憤怒的是馮少爺,他想反對想罵人,但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