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吃撲哧普的尖銳鳴叫,突然一陣尖銳的長鳴。正打著盹的莫小白被警醒,揉了揉有些酸脹幹澀的雙眼向窗外望去,天色已經微白,不過有稀薄的晨霧,依稀可見不停倒退的那些青色的不知名的草葉上還有滴溜溜的晶瑩露珠。
“尊敬的乘客朋友,現在是早晨7:25分。還有三十分鍾新城就要到了,請做好下車準備。”
柔媚清脆的聲音在車廂的喇叭裏流水一樣的流淌,像是空靈的山穀中的一彎山泉,帶著清澈香甜的味道。莫小白默默的等候清脆的聲音全部流入自己的耳內,才神情木然的從上衣抽出一支相對廉價的香煙點著了吞雲吐霧。一個白衣乘警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莫小白小白的穿著,估摸著原來也不過是一民工而已。臉上一冷,“車廂之內禁止抽煙,要過煙癮去公共廁所。不過十分鍾後會封鎖廁所禁止進入……啊你”
莫小白臉頰的肌肉微微抽搐,手中夾著的香煙不知怎的就按在了乘警短袖製服沒有遮擋住的部分上,哧哧的冒著白煙與肉香味。他眼中寒光閃過,“滾!”
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不乏仗勢欺人恃強淩弱的人,而對這些狐假虎威媚上欺下的小人,你隻有更加的蠻橫更加的凶橫才能夠打壓他的囂張氣焰。莫小白突然從溫順的民工模樣轉變成凶橫的混混架勢讓趾高氣揚的乘警措手不及,他下意識的恭頭駝腰的說了一聲是。
但是這話一說出口就感覺有些不對了,火車是我們的地盤,就算你是一個混混難不成還有什麼特俗來曆還翻得出什麼風浪?乘警這時候感覺原來煙屁股掄在手臂上真不是一般的疼,腹腔中都有一股熱浪在蔓延。他挺起胸膛正想讓莫小白感受一下什麼叫王霸之氣,但是對上莫小白不含一絲生氣的眼神讓他心裏悄悄打鼓,立刻就讓他這個虎軀一震眾雌臣服的霸王變成了一泄千裏的痿哥。麵對乘客刻意的哄笑他悻悻然的還想說些場麵話,莫小白眼中的冷漠終於還是讓他灰溜溜的退場了。
這樣的事情在相同的世界不同的角落每天都在上演,並不放在莫小白的心上。他轉過頭去呆呆的看著外麵漸漸變亮的別樣天空,他卻仍然恍若夢中。
用抓捕他的鄭警官的話來說,作為社會主義進入共產主義的最大絆腳石他應該胃口大開的吃盤滿滿的花生米。
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在這列火車上並嚇退乘警實在是命運弄人,就在莫小白在秦城監獄最後一次仰望湛藍天空本身也覺得必死無疑的時候,竟然與一個與他八成相似的倒黴家夥住在了一起,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臨刑前的那晚他好死不死的喝得半死,酒歡肉飽立誌不要做一名餓死鬼。但是當他醒來後才發覺自己麵目腫脹疼痛非常,那名倒黴鬼卻替代了他吃了原本屬於他的花生米。
聽別人說才知道,醉酒後的莫小白胡言亂語,竟膽大包天的侮辱那家夥視為掌上明珠的獨生女,於是醉得人事不清的莫小白鬱悶的被平日裏絕對不放在眼裏的他狠狠一頓胖揍。而那些來帶莫小白穿越異界的刑警們想當然的認為是莫小白想金蟬脫殼,意圖將那名與他相識的家夥胖揍後李代桃僵。雖然那家夥一致指認躺在地上像死豬一樣的那個人才是真正是莫小白,還是逃不過刑警們的‘法眼’,用開慶功宴的那些名震中外的特警的話來說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最大的黑社會頭目、有中國的‘黑手黨教父’之稱的莫小白終於伏誅。
莫小白後來表現突出四年來竟然立功無數,經過有關部門多次商討一致認為要給這個名字叫做淩力豐的家夥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於是號稱有進無處的秦城監獄第一次走出了一個原本應該在監獄裏安度晚年的囚犯。更加讓人感歎也無人可知的是走出監獄的還是頭號社會公敵——莫小白。
走出監獄的莫小白經曆奇特的生死經曆讓他開始厭倦江湖紛爭,中國的社會國情也不可能出現黑手黨三口組之流的真正黑社會。那位繼往開來的世紀偉人充滿堅決殺伐的威嚴聲音還在耳邊響起,身為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帶領中國脫離國際共產主義影響走入真正意義上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的總設計師,攜帶著信仰的力量不僅影響著後來的江總胡總堅定不移的執行貫徹,更加潛移默化的影響威懾著不論是桀驁不順的刁民還是溫順奉法的順民:抓一批,關一批,殺一批!
“親愛的乘客,新城已經到了,請拿好自己的行李,按秩序下車。”
莫小白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拿起那個算是自己行李的帆布包,隨著人流向車門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