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顥啊,年少輕狂並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這世道讓你看不慣的事情多了去。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言多必失。以後不管遇見什麼最好是一笑而過。”李天宇看崔顥滿是不服的樣子,隨即開口教育道。
“天哥,我覺得你還是跟上去看著點那杜大人吧。免得真撞上個砸場子的來。”崔顥翻白眼道。
“不瞞你小子說,這貨就是過來輪流砸場的,先是揚州,然後是金陵。話說你小子先前不是一直嚷嚷著金陵是你的地盤嗎?到時候倒要來看看你怎麼發揚這主人翁的地位。”李天宇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他去金陵是去那品詩會的,那便屬於你們這些才子才女們的事情了。我又怎麼好插手呢?要不天哥,你提前傳授我幾首小詩如何?不用太高水準的,就像之前那首黃鶴樓那樣的就行了。”
“你小子盡會打些歪主意。要是都傳授給你了,那天哥我還怎麼去裝大啊?這樣好了,五百兩一首,買四首再單獨贈詞一首。”
“哼!小氣鬼。”崔顥憤慨道。
“小氣?你小子可知道一字千金的典故否?古往今來多少人散盡家財便是為了求得一首佳作。再者天哥給你的可是內部友情批發價,你小子完全可以一下進十首,然後坐地拍賣,價高者得。指不定屆時一首賣他個千把兩呢。”李天宇一本正經地扯道,眾人聞言皆是忍俊不禁。
“天宇你倒也孤傲地很。那呂不韋一字千金卻是說的讓人來挑毛病的。你這倒好,一首叫價五百兩,若是七言律詩的話倒也算是實惠,倘若是那五言絕句怕是大大劃不來了。”柳若然不禁在一旁打趣道。
“那麼天宇你能批發出來多少首呢?既然是中秋佳節的品詩會,想來也是要跟那明月掛鉤的。”陳友亮配合地問道。
“這個嘛,本才子的才華一向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家盡管放心好了。”李天宇厚顏無恥道。
“嗬嗬,李公子還真是恃才傲物。想來那首《念奴嬌·赤壁懷古》便是李公子所寫吧?”卻見杜如晦自大廳內走了出來,滿眼放光地向李天宇問道。
“非也非也。那般清雅脫俗、入紙三分、行雲流水的書法在下是望塵莫及的。”李天宇討好般地謙虛道,韓荻兒聞言臉上抹過一縷緋紅。
“老朽自然看出來了那幅墨寶是出自他人之手,想來應當和那幅山水畫出自同一人之手,倒是隱隱有些熟稔的感覺。那詞卻是作得意氣風發、揮斥遒勁之極。沒想到在此也能得以詳見,但不知是何人竟能寫下如此佳作?”杜如晦盯著李天宇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哦?這麼說來,您老並非頭次所見嘍。”李天宇好奇地問道。
“不錯。老朽尚在京城之時便已有所耳聞,李公子可知老朽是從何處聽得的?”
“總不會是從那煙花之地聽來的吧。”李天宇剛嬉皮笑臉地調侃完便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又正色問道,“難不成杜大人是從皇城裏聽來的?”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老朽正是從聖上金口中聽來的。當日聖上還對此讚不絕口,稱作下此詞之人胸襟萬丈,當有丞相之才。”杜如晦滿含深意地望著李天宇說道。
鬧鬧的,果然如此,李天宇想起先前杜如晦問自己的那兩個問題,直覺得眼前這老家夥不簡單至極。眼下看來還是盡量別得罪這老家夥為妙。
柳若然聽罷杜如晦所言卻是既興奮又震驚,正欲開口讚揚李天宇幾句,卻發現李天宇滿臉嚴肅的神情便隻好作罷。
“老朽此番前來揚州著實是不虛此行。不僅長了不少見識,更是領略到了這江南才俊的風采,真道是後生可畏啊。看來以後還是應當多出來轉轉,萬不能再困於京城中坐井觀天了。”杜如晦望著眾人由衷地感歎道。
“杜大人過謙了。您老才是大智慧,吾輩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自是上不得台麵的。”李天宇腆著笑臉說道,而他心裏卻是在想著這老頭還真是狂傲,竟然敢把皇城比作是一口井,坐井觀天,難道不怕回頭叫李世民這個“天”得知搞個文字獄判他入地嗎?
“李公子何必如此言不由衷呢。罷了,老朽在這裏終究是叫大家有些掃興。既如此,那李公子,眾位公子小姐,咱們回見。”說罷杜如晦也不待眾人有所反應,當即微笑著徑自離去。
就見場上眾人除了秦老爺有些略顯尷尬之外,剩下的皆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李天宇更是滿含深意地盯著離去的杜如晦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不是吧。他過來便是為了同我們說這些話嗎?我還以為他也是過來道喜的,就算兩手空空好歹也留下個隻字片言也行啊。”崔顥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啊,你小子怎麼也不趁機向他打劫兩首詩詞呢?這老家夥好歹也算是那金陵品詩會主辦方的特邀嘉賓。”李天宇衝崔顥恨鐵不成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