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三人便來到了那福隆當鋪。卻見那門匾已然換成了大唐百姓銀行,正是李天宇昔日的墨寶,隻不過此刻卻是已被裝裱後作了門匾。
進去裏麵後,才發現是煥然一新,整個大堂雖然還不至於一塵不染的地步,但是最起碼算得上窗明幾淨了。卻見原來用作當鋪典當時的大櫃台此時已被隔出了四五個坐席。而櫃台的後麵則放了不少的大木箱,有些像先前從黑風寨裏繳獲回來的那種紫木箱子。
櫃台後麵的影壁上張貼著“大唐百姓銀行”六個方塊大字,那字體正是按照李天宇先前演示過的宋體字書寫的。而左邊靠牆的貨架上則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有十二生肖造型的精美瓷器,也有看起來流光溢彩,晶瑩剔透的各種玉器首飾,還有那絢麗多姿的翡翠琉璃盞和璀璨奪目的夜明珠。而中間最大的格子裏放置的竟是一尊方鼎,隻不過這尊鼎並不是青銅做的,而是用璞玉雕琢成的。
其實按李天宇原來的意思是做個玉璽擺在那裏會更加震撼一點,讓人一看就感覺很有實力,值得信賴。可是後來由於遭到眾人一致的反對,說什麼搞那種玩意兒乃大逆不道的行為,若被落了口實便罪同謀反,會被誅九族的,所以李天宇才隻好放棄換了那司母戊鼎的造型。而李天宇自始至終是嗤之以鼻的,鬧鬧的,老子又不是拿和氏璧來做的,更不會再上麵雕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小篆字樣,怎麼就跟謀反沾上邊了?大不了老子上麵不雕龍而換個奧斯卡小金人的造型,不對,應該換成馬雲,這樣總不能說老子大逆不道了吧。不過最後鑒於唐朝目前還沒有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那種西方雕塑技術,所以李天宇也隻好作罷,最後換作鼎的創意,也算是為了寓意前景一片鼎盛。
“幫主,副幫主,小幫主。”趙天霸剛從通往後院的過道走來便發現了李天宇三人,當即衝三人致意問候道。
“鬧鬧的,話說這些個玩意兒應該沒少燒錢吧?”李天宇看著眼前的各路奇珍異寶由衷地發出了感歎。
“是啊,我看單是擱置這些珍寶的底座便需不少銀兩了。這一個個可是上等的楠木製成的,加起來怕是要有這個紅檀貨架的兩番不止。”陳友亮上前挨個細細考究了一番,驚訝之餘也不禁為之感到震撼。
“亮哥,是不是我們把這些東西賣了就不愁下半輩子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些東西說白了都是那些國公郡王們平日裏閑來無事收來玩的。所以他們經常會為自己心儀之物一擲千金。久來久之,那些經常為他們所收藏的物類便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行價。隻不過他們所收到手中的都是一些品相完美的優質上等貨色。而那些品相稍微差點的,他們卻是完全不拿正眼看的,哪怕是價錢隻有一半也不會去考慮的。”顯然陳友亮也是看出來了這些奪人眼球的珍寶並不是那種絕佳的上等貨色。就衝那些玉器多少都帶些小瑕疵便得知這也就是尋常百姓家中的傳家寶或定情信物,抑或是一些隨波逐流,東施效顰的鄉紳富商和文人雅客們追求之物。
“鬧鬧的,這特麼就是典型的‘隻要貴的,不要好的’的裝逼心態。這種人,一般都到不了第三代便玩完兒。要麼就是被政府,哦,被朝廷給抄光家產,要麼就得靠典賣家產來維持生計。”李天宇有些憤世嫉俗地說道。話說自己可是非常清楚曆史上的那些王公近臣和皇親國戚們的下場的,基本上隻有三分之一的人落了善終,剩下的哪個不是家破人亡,更有甚者直接被皇帝老兒給滅了門。
“雷公子!您終於來了。那些擺著的物件兒有些是小老兒昔日裏囤著尚未來得及出手的當物。小老兒自知是萬萬入不了您的法眼的,還讓公子見笑了。”卻見那掌櫃的也從過道處走了過來,待他看到李天宇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興奮,當即謙卑地說道。
“行了,掌櫃的。我不姓‘雷’,先前是同你說笑的,以後叫我‘天宇’就行了。架子上的這些珍寶共花了您多少時日收來的?對了,還未請教掌櫃尊姓大名。”鬧鬧的,我說怎麼可能一下多出來這麼多的寶物來撐門麵,原來其中也有不少是這貨先前開當鋪時留下的存貨啊。怪不得這貨先前會同趙天霸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銀子,敢情就是準備將這些抵了現一並捆綁出手的。而自己先前丟出去的那一千兩恐怕也就隻夠做出那個司母戊鼎了。
“不瞞公子說,這些個物事兒前前後後花掉了小老兒三個年頭。那些稀鬆玩意兒大都早已出手,而這些卻是始終尋不得合適的價錢,便一直被擱置了起來。誰料越往後這生意越難做了起來。小老兒姓王名元寶,小名王二狗,如此粗俗鄙陋之名自是難抵公子一成的高貴風雅。”卻見這掌櫃的似是勾起了昔日的回憶,怨天尤人地無奈歎道。
“王元寶?聽起來似是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