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樹錚到底是個年輕人,聽到段祺瑞這樣一問,豎起眉頭,直接開口道:“既然大帥讓師長如此寒心,那我們就反了!”
“啪!”的一聲脆響,徐樹錚的話剛說完,段祺瑞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打得是火辣辣的疼。
段祺瑞怒道:“混賬!你這不是叫我背叛大帥麼?大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段某人這樣就做豈不是不忠不義,和叛賊有何區別?”
徐樹錚捂著紅腫的臉不敢說話。
段祺瑞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語氣一軟,說道:“又錚,我段祺瑞一直標榜忠義,這樣的事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但我終究是北洋新軍的人,是大帥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又錚,以後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徐樹錚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有點委屈的低聲道:“是,師長!”
“這肯定是有小人在大帥耳邊吹風!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段祺瑞行的正,坐得直,我就不怕了這些奸佞小人,隻要我們好好打出咱們師的威風,將那些膽敢嘩變的叛軍給剿滅了,大帥對我的懷疑自然就會不攻自破了!”段祺瑞打起精神說道。
徐樹錚問道:“那師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命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等到江蘇的那支叛軍接近我們的防地,我軍以逸待勞,立即將他們聚殲在防地之上!”段祺瑞揮舞著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師長,我立刻就下去準備!”徐樹錚站起身來。
“走吧,回去吧!”段祺瑞又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兩人轉身往回走,段祺瑞依然走在前麵,徐樹錚在後麵低頭緊跟著,在他們的身後,是滔滔不絕的江水,海風呼嘯,很快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
武漢戰時指揮部。
唐健緊盯著麵前的電報,忽然爆發出爽朗的笑聲,讓坐在對麵的嚴複下了一跳。
唐健拿起電報,走到嚴複的身前,高興的說道:“嚴先生不愧是嚴先生啊,這一招反間計用的極妙啊!”
嚴複擺擺手,謙虛道:“是司令對袁世凱太了解了,果然都被司令你給猜中了。”
唐健放下電報,用一種極為古怪的表情盯著嚴複,調侃道:“不過,嚴先生,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反間計用的有點卑鄙啊,隻是可憐了段祺瑞啊!”
嚴複剛剛喝到嘴中的熱茶差點噴出來,反駁道:“司令,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這可是當初你先有的提示,我才將計就計的。”
唐健心中暗暗感歎道,都說文人腹黑,這句話果然不錯啊!嚴複一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給推的一幹二淨了。
唐健和嚴複開玩笑後,便正色道:“嚴先生,現在安慶那邊到底進展怎麼樣了?”
嚴複知道唐健在和自己說正事,也端正了態度,直說道:“從安慶那邊得來的線報,這袁世凱特地派了一個特使去監視段祺瑞,看來袁世凱對段祺瑞已經很些不放心了!”
“哦,這樣啊,那段祺瑞就沒有什麼反應?”唐健翹著二郎腿問道。
“這段祺瑞忍耐極強,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什麼異動,看來他對這袁世凱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啊!”嚴複開始有點佩服這段祺瑞了。
“那當然!”唐健自豪的說道,“我看中的人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看來還是要下點苦功啊,聽說袁世凱已經讓段祺瑞著手準備剿殺那支在江蘇鹽城投誠的部隊了。要是晚了,咱們可是要損失一個送上門的師啊!”嚴複有些擔憂道。
唐健點燃一根煙卷,緩緩說道:“那就再給段祺瑞下點猛料,他之所以對袁世凱這麼忠心耿耿,就是沒有看清袁世凱的真正麵目,我們就讓段祺瑞看看這袁世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不定段祺瑞以後還會感謝我們呢”
“要是段祺瑞還是死忠到底呢?”嚴複追問道。
唐健突然眼露寒光,說道:“那就是我錯人了,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也不能讓他為虎作倀!”唐健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嚴複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什麼樣的料才叫猛料呢?馮國璋給段祺瑞已經去了很多的信了!”嚴複問道。
唐健隻是說的三個字:“你懂的!”
嚴複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聶士成那邊怎麼樣了?”唐健忽然記起來,問道。
“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俄軍進入口袋了。“嚴複答道。
唐健很滿意,問道:“聶士成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