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下的少女怔怔望著離去的枯葉的背影,半響後才高興地跳腳大笑:“枯葉哥哥,竟是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真是稀奇!”
南宮三叔的書房中,三叔正負手而立,望著牆上懸掛著的一副人物肖像,畫中,那是一名蒼老而雙眼灼灼有神的老者,看起來和南宮三叔頗有幾分神似,“父親,我隱忍了數百年,終於等到了今日,南宮府人才凋敝,除了南宮月那一介女流堪當些重任,其餘子弟紈絝不靈,正是天要滅南宮!兒子所做的,不過是掐滅南宮府最後的希望!”
他點燃香火,拜了三拜,嘴裏呢喃道:“願父親大人保佑,兒子當為您洗刷所有的冤屈!”他臉頰的肌肉抽動了數次,心境逐漸地平複了下去。
“當當...”屋外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南宮三叔麵色一片肅然,“是枯葉嗎?進來。”
...
鬼布心中愈發的煩悶。
雖然已經恢複了往昔的記憶,但鬼布心中,卻是頗為的不大舒服。畢竟,自己便是自己,而不是吉飛。自己隻是一具誕生在煉獄星的骷髏!
但每每想到五賢子,鬼布的心中更加的難以平靜下來。
似乎,冥冥中,一個聲音告訴他,要千方百計回到陰域,回到滄溟星。
而那遙遠之地,另有一個自己,在等待著...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形走出了寂寥的庭院,隨意踱步。
“眼下雖說是憑借著強力吞噬魂晶達到了化肉期的地步,距離金身期更有一段距離,更不必多說那神秘莫測的魂變十八重...”鬼布背著雙手邁著步子思忖,“魂變十八重便是骷髏的巔峰,我很想知道,踏入集境後,會是什麼情景...”
夜色凝重得可怕,仿佛一個怪獸,黑暗吞噬了一切。
無端風起,一陣風過,鬼布身上的衣衫微微的起伏。
“嗯?”鬼布瞬間抬頭,一雙眼珠子裏躍出幽幽的魂火,“真是奇怪,這麼晚了,此人要前往哪裏?”
略微一想,鬼布隨即跟了上去,以他的修為,自然不會被前麵潛行之人發覺。
黑影如風,遁速極快。
不過如今的鬼布恢複了吉飛的記憶,雖然不曾擁有當初吉飛的修為,但功法、修煉感悟自然是不會缺少,禦龍訣之類的功法都沒有落下。
無聲無息中,他緊緊跟隨。
轉過轉角,黑影躍入一個庭院中,隨即便聽得一聲嬌叱。
“是南宮月!”不及多想,鬼布的身形也進入了其中,恰逢看見一道寒光,如一道流星,仿佛是從天際而來。
驚魂一劍!
鬼布震驚,白日裏看見枯葉的劍法,雖說無比的淩厲,但並無當下的刁鑽,大有一擊斃命的趨勢。
“好一個絕世刺客!”鬼布心中不由得讚歎。
這一劍刺向南宮月。
“大膽,你是何人?!”南宮月臉色慘白,眼看那突兀如流星,刁鑽而古怪的一劍斬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淒慘問道。
黑袍人身形不為所動,手中劍勢卻更快樂幾分。
鬼布見此,手中光芒微微一閃,隻聽得叮的一聲,那急速飛奔而去的劍,竟是斷成了兩截,飛射而出。
一擊不成,那黑袍人身軀微震,回頭看向鬼布,一雙黑漆漆的雙眸中淡然,沒有絲毫的情感,隨後身形更是一動,如風而去。
鬼布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跟上去。
南宮月臉色駭得慘白,急忙趕到鬼布的身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您可能看出來那人是誰麽?”
鬼布搖搖頭,不答。
這是南宮府中的事情,他不願糾纏進去,自然不會將那黑袍人的身份告之南宮月。
不過,看到南宮月眼中的疑惑神色,想來,對於黑袍人的身份,她也有幾分忖度,幾分不信。
“你受傷了?”鬼布低下頭,看了一眼南宮月的胳膊。
胳膊上,斷劍劃開了衣衫,竟是刺破了她雪白的肌膚。
“晚輩沒事兒...”南宮月抬起沉重的眼皮,身子卻是搖晃了兩下,直接倒下。
“有毒!”鬼布震驚,手指在她的身前點了兩下,暫時遏製住了毒素的蔓延。
以南宮魏的修為,先前刺客手中如流星一般的劍勢,已經是驚擾了靜修中的他,此時他飛遁而來,看見了南宮月的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鬼布的懷中。當即,南宮魏的睚眥欲裂,“月兒!?”
他飛奔到鬼布的麵前,看了一眼南宮月的臉色,瞬間臉麵鐵青,身軀顫抖,“竟是千年斷鴆腸!”
脫口說罷,南宮魏急忙向鬼布告別,抱著南宮月的身子匆匆而去。
“斷鴆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