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有無盡的道芒顯現,一股令人壓製性的拘禁之感在這一掌下浮現。
吉飛身子一沉,便覺得自己難以動彈分毫——他神色一沉,望著那遮天一掌狠狠地蓋來。
略微一動,他的眉前浮現出了一道黑芒,竟是一把暗黑匕首,黑色霹靂一閃,一同消失的還有吉飛的身形。
“咦?”狂暴的狂魔發出一聲驚疑之聲,因為他發覺此時吉飛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神識如潮湧去,卻根本難以發現他的身影。
就在狂魔狂暴尋找吉飛身形的時候,方虯身後,一片虛空中浮現出淡淡的虛影。
他手中的太極符印劍,爆射出漫天的符紋,形似一道霹靂之光斬向了方虯。
一股恐懼感瞬間襲上了方虯的內心,多年的生死擊殺帶給他豐富的經驗,頓時他的身形一閃,向高空躍起。
在危機降臨的時刻,不是肆意的逃避,而是直麵!
隻有看清了生死危機,才能第一時間做出直擊計劃。
噗——
方虯的眼中亮起了一道亮光,但下一刻,鮮血便激射而出,一顆頭顱骨碌碌在虛空中打著轉墜落在地麵上。
他的眼大睜,沒有閉上。
劍芒之快,淩然迅若疾奔的閃電!
一道霹靂之光,通徹方虯的體內,將他的丹田元嬰絞成了粉碎。
鏹——劍鳴一聲,吉飛收好符印劍,森然的殺氣似風暴席卷著暗夜,讓整個月色都朦朧。
他沒有說一句話,背著大鯊斬和符印劍,轉身離去。
“吉飛?”剛剛恢複些許的夏侯朝旭察覺到吉飛的動作,便驚叫一聲。
“你為何這麼的冷酷無情?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懂麼?”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我——”他微笑著搖搖頭,“我就是一個平常人而已,沒有那麼多柔情似水,你要的,我無法給你,不如離去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大概是因為十陰之體的緣故吧,和他接觸的女子,大多悲情離世。
“奈何,命運便是如此!”
“命運?”夏侯朝旭哂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三番五次,孤身冒險,置性命於不顧,偏偏這般救我?”
吉飛的背影,緩緩地一滯。
他沒有轉過身子,卻是微笑著道:“想必,夏侯小姐是多情了!吉某一介俗人,也就是你們嘴裏所說的臭男人,隻要長相不是太過恐怖的女子,若是身處逆境,隻要能幫一幫,吉某人都會出手相救的……”
“若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而讓夏侯小姐誤會的話,吉某深表遺憾,但吉某僅僅是一個男人而已!”
吉飛這般說道,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而且,還是不喜歡背負責任的男人…”
吉飛可不願背負太多的債務,他不喜歡負責…這是真得,因為吉飛覺得除了修煉意外的事情,都太煩了,他太懶了。
懶得,不願意接受一個女子的愛意。
因為,那帶來的卻是會給他帶來無盡的責任。若是發生了,那便要全力以赴地去負責了,但是眼下卻沒有發生什麼…
“那你為何不離開,反而又回來?”她呼喊著。
吉飛沒有回答,啟步離去。
“吉飛?吉飛!”他終究是沒有回頭看夏侯朝旭一眼,夏侯朝旭臉帶失落,但卻將吉飛的背影狠狠地印刻在腦海中。
她跪倒在地,眼淚在臉頰簌簌而下!
是傷心…還是失落,一種難言的挫敗…
夏侯朝旭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中。
吉飛的身形,出現在此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麵無表情,但許久後,卻是輕輕一歎,化作了千年的糾葛。
……
孤墳野塚千千萬,卻總有那麼幾座牽掛在吉飛的心頭。
黑木崖有一座,絕情穀又有一座,他的心中,還有一座!
想到這些,吉飛帶著失落從夏侯朝旭的身邊離開,他自覺身上懷揣異寶,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死亡。
“不願意再讓心愛的人受到一絲傷害罷了!”吉飛歎了一口氣,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望著朦朧殘月,吉飛想起了柳月娥,“當時,應該在她的墳頭栽些柳樹的…”
伊人逝去,數百年、數十年過去,或仙逝如月娥,或真的如化蝶般…
“劍辰…”吉飛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和劍辰在一起,是最為尋常的幾年了,卻最為彌足珍貴的了,但美好,終究是消失了。
而至於說柳月娥和化蝶,則真的是在事情的發展中喜歡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