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最近你過得可好?”劍南天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下。
“自你母親走後,父親就沒有和你好好地說過幾句話,今日看你神色倒還精神……”劍南天一臉慈愛的神色望著劍辰,對於女兒他的心裏隻有愧疚。
這十八年來,劍辰一直都是以男兒身出現在眾人的身後,而劍辰給劍宗所有修士的感覺便是為人極為的堅強和冰冷,從來沒有絲毫的笑意。
除了吉飛,很少有人能夠看到劍辰小女兒扭捏的神態。
劍辰聞此,隻是淡淡的說道:“父親大人並沒有虧欠女兒什麼,當年若不是母親無故離開,否則的話,辰兒絕不會如此憎恨女子之身!”
“憎恨……”劍南天眉頭一皺,望著女兒嬌美的容顏,好似看到了昔日妻子的身影,隻是如今伴隨著妻子無故離開,一切都早已隨風而去。
“為何憎恨?”劍南天喝下一大杯美酒,卻感覺喉嚨裏流淌的液體根本沒有絲毫的香醇,隻有苦澀。
劍辰淡淡的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若我是男兒身,那我便沒有所謂的婦人之仁,即便是我的親生父母,我都敢一劍斬下去!
“如今還憎恨麼?”劍南天突兀一問。
劍辰一怔,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一絲令世間所有男人都無法淡定的紅暈。
“父親,為何這樣問?”
劍南天望著女兒臉上浮起的粉紅暈色,苦澀的笑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辰兒,今日可以為父親彈奏一曲麼?”
劍辰淡然一笑,盤坐而下,懷中出現了一把古琴。
琴音婉轉,訴說著女兒家流淌不玩的痛苦相思之情。
劍南天閉著眼睛,聽聞了一會兒琴音,趁著琴音低吟的時候,忽然問道:“辰兒,你對吉飛了解麼?”
他忽的搖搖頭,又緩緩道:“怎麼可能,你們不過相見了不過三次,怎麼會對此子了解……”
琴聲戛然而止,劍辰抬起頭望著劍南天,聲音一沉道:“父親,雖然吉飛重創我劍宗天罡傳送陣,但是女兒私下了解到吉飛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劍宗!”
劍南天微笑不語,劍辰眼裏眼裏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又道:“準確的說,女兒和吉飛相見並不止三次,準去的說,應該是四次。”
劍辰的語氣極為的平靜,劍南天的耳裏卻是一驚,要知道他為了古越劍胚必須要對吉飛做些什麼,古越劍胚可是劍宗之本,他劍南天可不能對不起老祖宗。
不過,在對吉飛做出一些手段的時候,劍南天又不想傷害到女兒劍辰,故此暗地裏埋伏高手監視著女兒。
近兩天,女兒和吉飛接觸密切,根據密報二人已經有了三次接觸。
但是此時,女兒自己卻是承認,二人卻是有了四次接觸,難道還有什麼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的麼?
哪怕是超出一丁點都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不知不覺中,劍南天眼神有些淩厲,他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強烈劍氣!
劍辰對此好似極為的熟悉,她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兩彎淺淺的小酒窩。
她的眼神裏好似有嘲弄的神色,“父親大人,難道你忘記了當日我們一起從黃炎大世界回到劍宗的時候麼?那時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麼?不過你二人好似還不曾認識吧……”劍南天苦笑一聲。
劍辰淡然一笑,她的眼神裏露出濃濃的回憶神色,當年他一人提劍,睥睨範家和劍宗所有高手的那一瞬間,那一雙冷若寒冰卻又滿含冷靜與深情的眸子深深地打動了她!
在劍辰的心中,她還沒有把一個男人如此這般看在眼中,即便是她憎恨一輩子的父親。
但是,當日陷入另異狀態的吉飛卻深深地震撼了劍辰,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難以抹平的痕跡。
所謂一見鍾情,來的如此的平靜,卻又如此的強烈……
劍南天站起身來,將手中酒壺內的苦酒一飲而盡,他望了一眼深陷在和吉飛第一次見麵的回憶裏的劍辰時,臉上露出一絲無盡的悔意。
“辰兒,當年是父親對不起你,沒有將你的母親留下,可是你也不應該如此對待為父,對於你的母親,父親已經仁至義盡!”
劍辰白皙卻又堅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當年,你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如果你敢勇敢一些,我也不會做一個無母孩子受盡人們的冷眼了!”
劍南天的臉上痛苦神色,“有些事,並不是為父能夠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