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熱氣騰騰,正是八月酷暑之日。
G市的一所著名理工大學中,操場上,擺起了一個個棕綠色的小方陣。安靜了一個多月的學校,在暑假末,隨著這些大一新生的到來,終於變得熱鬧了起來。
現在正是這些大一新生軍訓的時候,一張張稍顯稚嫩的麵孔經過幾日陽光的曝曬,黝黑了幾分,青春活力卻依然不減。一個個身穿迷彩軍裝,在教官的帶領下或踏著正步,或立著軍姿,神態威嚴。
蘇非同樣身穿著一身迷彩服,站在學校辦公樓的一個辦公室門前,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操場上被烈日曝曬的同學看著蘇非的背影,心裏十分羨慕這個不知名的同學,可以不用軍訓,可以悠閑地在陰涼的辦公樓裏避暑。
蘇非轉頭見到那些羨慕的眼光,他看向他們是眼神中又何嚐不是羨慕呢?如果可以的話,他倒也想跟那些同學們一起訓練。
“蘇非!”
辦公室裏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傳來,仿佛是一個主人在呼喚他的仆人一般。
蘇非應聲走了過去,一個禿頂的中年胖子戴著一副眼鏡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著一遝文件不停地扇風。見蘇非走進來,那中年胖子用他那小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蘇非。然而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像是在等蘇非先開口。
蘇非看著這長得跟豬一眼的男人,那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他心裏十分壓抑。但是畢竟有求於人,蘇非隻好低聲下氣問道:“李主任,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胖子叫李高,是學校裏的一個主任,負責新生入學的事情。
李主任鄙夷地看了一眼蘇非,擺出一副領導的樣子說道:“事情已經辦好了,你先出去吧。”
蘇非愣愣站在一旁,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他腦海裏的畫麵始終停留在李主任雙眼流露出鄙夷神情的那一刻。那眼神宛如一把利刃,把他的自尊心砍得七零八碎。
“喂喂!你愣在這裏幹什麼?”
蘇非被李主任不耐的聲音拉回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便身形落寞地退了出去。
看著蘇非離去的身影,李主任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罵了一句:“窮小子,一分錢沒撈到你的,還要倒貼錢給你。”
蘇非,今年剛好十八歲,準備上大一的新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些年來,他都靠著別人的接濟生活。因為從小就沒了父母,因此便養成了他要強的性格。過完了十八歲生日以後,蘇非不顧孤兒院院長的勸阻,脫離了孤兒院的接濟,立誌要自己養活自己。於是,便有了剛剛申請助學金那一幕。
蘇非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心裏十分失落。高考過後,他以優異的成績拿到了幾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本來可以去外省就讀更好的學校,但是考慮的費用問題,就來了這所答應給他助學金的大學。
“小兄弟,貧道看你印堂發黑,怨氣頗重,定有血光之災發生!”
蘇非走在街上,街邊突然跳出一個穿著灰色大褂算命先生,擋住了去路,
這算命先生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留著兩撇八字胡,帶著一副墨鏡,身形枯瘦,跟電視上那些江湖騙子的打扮一模一樣。蘇非一向不信這些勞什子神鬼之說,再加上今天心情鬱悶,板著臉說道:“我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
“小兄弟,我說的是真的啊,你身上怨氣太重,你身上有凶兆啊!”
蘇非不耐的道:“你身上才有胸罩!讓開,別擋我的路!”
“小兄弟,神鬼之事你可信可不信,這是個人信仰問題。不過我說的話句句良言,為的是幫你躲災避難!來,小兄弟你過來讓你仔細看看你身上的究竟是何凶兆。”那算命先生說著拉起蘇非就想走。
“去你的,你個江湖騙子!想看胸罩找女人去,別找我!走開!”蘇非一把推開算命先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我本一片好心,卻落得個騙子的罵名!你總有一天會來找我的。”算命先生看著蘇非遠去的背影,不禁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