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無論露西亞怎麼勸說,張秋都堅持下床。醫生過來檢查了張秋腳底的傷勢,張秋的恢複速度令醫生嘖嘖稱奇。當醫生說張秋的確可以下床時,露西亞才放心,不再限製張秋。
身體恢複後的張秋,每天一大早起床圍著皇宮跑步,跑得時間越來越久,負責皇宮外圍防務的士兵們都認識了這個亞洲男孩。當張秋跑步結束後,會站在皇宮外跟士兵們待一會兒,閑聊幾句。通過一番接觸,張秋了解到大多數士兵心中的真實想法。
這些人來當兵,不過是因為軍營裏不會餓肚子,每個月還有錢寄給家裏。士兵們對巴南王子的改革非常期待,有一位五年軍齡的老戰士對張秋說道:“我們必須贏得這場戰爭。為此,我甘願奮鬥,拚搏甚至犧牲。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為後代人的明天奮戰。”張秋深受觸動,這些人才是那桑坦尼亞的靈魂。
張秋上午待在皇宮,下午就跑到機場。巴南王子特批了一輛吉普車給張秋,擁有駕照的露西亞則成為了張秋的專職司機。巴南王子隨張秋來到機場,這是他在選拔結束後第一次來,他要親自了解士兵們訓練的情況。
機場重兵把守,層層守衛,戒備森嚴。大門旁豎起了半人高的鐵絲網,鐵絲網後架起兩挺機關槍,墨綠色的彈鏈暴露在空氣中拉的老長,一絲不苟的士兵們伏在機槍後將槍口對準每一名過路的人。巴南王子亮明身份,衛兵們立刻敬禮放行。從機場大門進去,能看到在警衛樓後,停放著兩輛沒有關閉引擎的坦克,發動機在冬日裏冒著白煙,駕駛員把頭伸出車外,注視著大門方向,當看到巴南王子時,敬了一個軍禮。
蒼鷹的訓練場所設在一座機庫裏麵,裏麵所有可以挪走的設施統統被拆走,替換成蒼鷹要求的訓練設備。機庫大門外緊閉著,僅開著一扇供人出入的小門,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門口警戒。
露西亞把吉普車開到機庫前,張秋從座位上跳下來,正要往裏走,就被士兵橫槍攔住:“軍事禁區,不許入內!”
巴南王子看著麵前的士兵,問道:“連我也不能進嗎?”
衛兵猶豫著,一副為難的樣子,最終狠下心說道:“王子殿下,對不起,沒有接到隊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入內。”
張秋搖著頭笑了,說道:“幫我叫蒼鷹,告訴他張秋來了。”
“王子殿下請稍等,我立刻去通報。”說話的士兵麵對著王子,一個標準的轉身,小跑著進入機庫,另一名士兵仍然警惕地看著張秋。張秋注意到,士兵的食指自他們到來的那一刻起,始終搭在扳機上麵。看著兩名士兵的表現,張秋不由得佩服蒼鷹,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軍紀渙散的士兵們調教的有了模樣。
蒼鷹從機庫裏走出來,目光剛毅,頭戴紅色貝雷帽,一身當地士兵穿的卡其色迷彩服,上麵掛滿了戰術搭扣,一把柯爾特M1911手槍插在腰間。蒼鷹問張秋:“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的傷已經好了。”
“不可能,傷口恢複速度我比你清楚。”
“是真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讓他出來。”露西亞在一旁幫張秋證明。
蒼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恢複正常。“進來吧。”蒼鷹說道。
站崗的衛兵讓出路,張秋,露西亞以及巴南王子跟在蒼鷹身後,走進這座隱藏在機庫外表下的訓練場地。訓練場的規模遠比張秋想象中大,整個機庫劃分成了好幾塊區域,迷彩色的身影在場地中來回穿梭。張秋羨慕地看著他們,若是自己可以接受訓練就好了。
“看起來不錯嘛!”巴南王子臉上流露出欣喜。
蒼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向眾人介紹:“按照目前的進度訓練,一個月後就可以派出這支小隊深入敵後作戰。”
“這太好了。”張秋說道。張秋剛說完,就聽見巴南王子說:“蒼鷹,我提一點要求。”
蒼鷹兩道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直射向巴南王子,道:“你答應過不會幹涉訓練。”
巴南王子見蒼鷹誤會,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這個意思。對待蒼鷹,巴南王子表現的禮賢下士,解釋道:“我不是要幹涉訓練,我是有一點私人的請求。”
見巴南不是要幹涉訓練,蒼鷹的語氣方才緩和,說道:“王子殿下請講。”
“特戰小隊去執行任務時,不要傷害我的父王。他雖然與我的政見不同,但終究是我父王。至於其它的人,怎麼處置全憑局勢來決定,但我父王,一定要把他安安穩穩接到北方。”巴南王子眼中流露出真摯的感情。當父親與敵人是同一個人時,他做出任何選擇都談不上對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