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和露西亞很快就把K的衣服撕的慘不忍睹,等張秋從裏麵掏出最後一件衣服是,赫然發現一捆麻繩被壓在裏麵。張秋尷尬地看著露西亞,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露西亞從張秋手中拿過衣服就要撕,張秋趕忙攔住。露西亞問:“撕夠了?”
“不是撕夠了,是不用了。”
“那我們怎麼下去呀?”
“用這個。”
張秋從迷彩包裏拎出一捆麻繩,露西亞也愣住,隨後大笑起來。張秋也忍不住笑,可又不能發出太大聲響。兩個人捂著嘴彎著腰趴在地上大笑不止,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們在笑什麼?”
張秋後背一陣冰涼,幸好來的人是K,這要換了別人豈不是非常危險。張秋和露西亞起身與K麵對麵,張秋把手中的碎布條拿給K看,說道:“不好意思啊。”
“這是什麼?”黑暗中,K並沒有認出張秋和露西亞的傑作。
“是你的衣服。”露西亞小聲說道。
“什麼?”K吃了一驚,“你們撕我衣服幹嘛!”
“我們想從這裏下去。”
“我包裏有一大捆繩子,足夠下很多次了。”
“可是我們撕完才看到。”
K無語,隻得接受現實。張秋問道:“情況怎麼樣?”
“樓下那些武裝人員的確是軍人,他們正在搜捕所謂的暴民,應該就是皇宮前的民眾們。這些人在旅館裏搜捕一通,帶走兩名他們懷疑是暴民的本地人。盡管服務生出示了他們入住的登記信息,軍人還是帶走了他們,理由是這兩個人穿戴整齊,一定是入住後去皇宮示威,大亂後逃回旅館,這才沒有脫衣服。”
“真是荒唐!”
“這麼說,他們已經走了?”張秋問道。
“沒錯,他們已經離開了。”
“那……他們沒發現少了一個人嗎?”
“他們離開時我在車上,轉彎時趁他們不注意,我跳下車滾進一旁的草叢裏,沒有人注意到我。不過,他們遲早會發現少一個人,這裏已經不能夠再待下去了,我們立刻離開!”
K看著滿地的碎布條搖了搖頭,背起他的迷彩包,說道:“樓梯就不要再走了,咱們就從這裏下去。”
“那這個人怎麼辦?”張秋指著被綁在水桶後的俘虜。
K看他一眼,從腰裏抽出匕首走過去。俘虜看著步步逼近的K,徒勞地蹬著雙腿,一雙眼睛睜得老大。K在俘虜麵前蹲下,冷聲說道:“不要怪我,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K一刀揮過,男人一聲悶哼,整個身子劇烈晃動。張秋以為K要殺他,但K站起身後俘虜依然在掙紮,等K走過來,張秋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瞎了。”
張秋驚訝於K平靜的語氣,似乎讓一個人失明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露西亞不滿K的做法,逼問:“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
“我可以殺了他,但我並沒有這麼做,留他性命就是最大的仁慈。他看清楚我們每一個人,等他的同伴找到,他們會滿大街的抓我們,那時候我們將非常被動。”
張秋不得不承認K說的有道理,隻是這種血腥殘忍的做法張秋一時還不能適應。張秋再一次在心裏對自己說,記住,文明世界的一切條條框框不再適用於這個地方。
“別看了,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K一邊說著一邊去固定麻繩,用最結實的扣子固定在房簷上,隨後看著張秋和露西亞說道:“我先下去,這樣能保護你們。徒手攀登,沒有任何保護設施,你們務必要抓緊繩子。”
K說完飛身躍向樓外,幾秒鍾後就已到達樓下。
張秋回頭看著露西亞說道:“你先下去,我來斷後。”
露西亞點點頭,站到樓頂邊緣,朝下看去,不禁兩腿打顫。
“不要怕,抓著我的手,來。”
張秋伸出手,露西亞緊緊攥住,慢慢移動到樓邊,。露西亞一隻手抓住繩子,一隻手抓著張秋,漸漸地兩隻手抓到繩子上,閉上眼慢慢朝下挪動。張秋最後看了樓梯口一眼,也順著繩子下樓。落地後,張秋輕輕一拍露西亞肩膀,笑道:“好了,到地麵啦。”
露西亞雙手仍然抓在繩子上,這時才睜開眼,驚喜地看著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