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媽媽忙站起身,扶住搖搖晃晃的男人,問道:“今天怎麼中午就回來了?”
男人一把推開江雪媽媽,大聲嚷道:“我不回來,我不回來能知道你們背著我吃好的嗎。我在外麵辛辛苦苦幹活,家裏做好吃的都不叫我。你們好,你們好啊!”
“不是的,我是想等晚上讓你吃的。”
男人根本不聽江雪媽媽的解釋,鼻孔裏噴著酒氣,轉向江雪,直接開口罵道:“聽說在外麵找了野男人,連你二嬸家都不去了,是這麼回事嗎?”
江雪氣得渾身顫抖,男人搖搖晃晃的朝著江雪走來,張秋身形一動,已經擋在江雪身前。之前男人推搡江雪媽媽,張秋心頭已是怒不可遏,現在他又罵江雪,張秋忍無可忍。
男人看著攔到自己麵前的張秋,說道:“這沒你事啊,趕緊走!”
張秋直視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野男人。”
男人眉頭挑動,上下打量張秋,猛地出手推開張秋,張秋卻紋絲不動。張秋伸手攥住男人右手手腕,逐漸用力,男人倒吸一口涼氣,雙手都從張秋衣服上離開。張秋猛地一鬆手,男人立刻揉著自己手腕,同時後退兩步,看清情況後指著江雪罵道:“好啊你,你這是找了個幫手來對付我呀。”
男人罵完江雪,一把拽住江雪媽媽的頭發,直接把她拉扯過來,罵道:“還有你,是不是和你女兒商量好了,恩?”
“你放開我媽!”
江雪朝著男人撲過去,張秋一把攔下,朝陶雅第一個眼神。被眼前這一幕家庭大戲震驚到的陶雅回過神來,幫張秋拉住江雪。張秋一步步朝男人走過去,喝道:“放開阿姨!”
“你說放我就放嗎,你以為自己是誰!”男人說著越發用力,江雪媽媽不得不身體後仰,才能緩解頭皮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感。
“我隻數三下,如果不放人,後果自負!”
張秋說完,顧不得滿桌豐盛佳肴,右腳高高抬起,重重落下。長方形木桌頃刻間從中間斷咧,盆盆碗碗落到地上響成一片。
男人睜大了眼睛看著,家裏的木桌多結實他可十分清楚,這個人竟然能一腳踏碎,這一覺要是踹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要弄得骨折。權衡利弊之後,男人指著張秋喝道:“你,你先後退,我可以放開她,但是你不許動手。我告訴你,這是我家, 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男人嘴上強硬,但眼神慌張,說話也不似之前那樣霸氣,看上去酒醒了一半。張秋一邊後退一邊說道:“你放心,隻要你放了阿姨,我絕不會動手。”
張秋已經退到了牆邊,男人仍然拽住江雪媽媽的頭發不放。江雪喊道:“快放開我媽媽!”
男人用力一推, 把江雪媽媽朝著張秋這邊推來,不巧正拌在板凳上,整個人朝著地麵摔去。地麵上摔碎的碗棱角分明,人跌上去非插進肉裏不可。江雪媽媽已經絕望的閉上眼睛,江雪在一旁高聲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張秋三兩步飛身上前, 整個人像一枚出膛的子彈彈射出去,攔腰抱住江雪媽媽,巨大的慣性使兩人衝向灶台旁的柴火堆。幸好,木柴在燉肉時已經燒盡,餘下的都是些幹枯的玉米杆,兩個人摔上去除了弄髒衣服外並無大礙。
江雪急忙跑過去,張秋已經起來,江雪媽媽仍然坐在柴火垛上失神。江雪抱住媽媽,哭道:“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江雪媽媽在腦海裏回顧剛剛發生的一切,猛地回頭看向張秋,想起是他救了自己,眼裂奪眶而出,“孩子,你沒事吧?”
“放心吧阿姨,我沒事。”張秋活動一下身子,除了胳膊有些擦傷外沒有其他問題。張秋和江雪一起把媽媽扶起來,陶雅也過來幫她拍打身上的灰塵。江雪媽媽看著三個孩子,心裏不是滋味。尤其想到自己不放心張秋,怕他會辜負江雪,就覺得過意不去。現在看明白了,能舍身救自己的人,還會對不起自己女兒嗎。隻是,這個男人也太心狠了。
江雪媽媽一道飽含怨恨的目光看向男人,男人也被剛剛的一幕驚到,醉意全無,大腦無比清醒。此刻見沒出事才稍微放心,但目光躲躲閃閃,心中有愧,不敢直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