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視,就像一顆野草。”
“秋哥,你形容的太準確了,我在村裏就是一顆被人忽視的野草。當然也有不被忽視的時候,就是村裏人取笑我時。由於我特殊的家庭情況,幾乎所有人都瞧不起我,直到上學,我媽帶著我搬到城裏租房,寒暑假也不回去,一直在姥姥家度過。直到我考上一中,村裏人還說‘就那個高誌,也能上一中,抄去的吧?’秋哥你們能理解,當我滿心歡喜的拿到錄取通知書,卻聽到人們這麼說我時的心情嗎?”
高誌猛地灌一口酒,又繼續說:“到了高中我一刻不敢鬆懈,我要用實力證明給別人看,讓他們知道我不是抄的,我是憑自己本事考到一中。我一直等待著揚眉吐氣的一天,我的目標是高考,考上一所好大學,告訴所有人我不差。”
高誌說到這裏時盯著張秋:“直到我遇到你,秋哥。一開始隻是因為你喜歡聽beyond,我也喜歡聽,才跟你走得近。後來,我在你身上發現我缺少的一種東西,我說不清那是什麼,總之我很羨慕。你成立天堂社時,我下定決心跟你幹,是想博一次,隻要成功就能翻身。失敗我不怕,再退,我還能退到哪去呢。”
“加入天堂社是我一生當中做的最正確的一次選擇,我認識了你們這群好兄弟。無論學習,還是打架,我都覺得生命從此更有意義。後天我回姥姥家,用秋哥你今天發的錢,給姥姥姥爺還有媽媽買一大堆禮物回去。我還要回村裏轉轉,讓所有人看到我高誌不比別人差!”
沉默,像夜晚一樣安靜,隻聽到火鍋裏咕嘟咕嘟的水聲。誰也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的高誌背後有這樣一段故事,既淒涼又溫暖。誰心中都有千言萬語要講,卻講不出口,隻能用目光無言地安慰。虎背熊腰的高誌趴在桌子上,哭的像個孩子,心中壓抑了十八年的酸楚一瞬間全部釋放。高誌哭著哭著就笑了,笑得也像個孩子,十八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像今天這樣的痛快。
江雪,蕊蕊和陶冷曼陶雅這隊姐妹花已經在一旁哭出聲,楊羽等人也紅了眼。張秋抹掉眼角的淚,起身走到高誌身邊,拍著高誌肩膀,笑道:“好兄弟,你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別人可以瞧不起自己,但自己不能。現在你能做到,將來你也能做到,直到被人仰望,沒人再敢輕視你。”
“好。”高誌擦一把眼淚,狠勁點頭。
張秋端起酒招呼大家:“好了好了,來,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咱們大家一起再喝一杯!”
“幹杯!”
氣氛再次燃起,高誌的嗓門較之前還大,在一片說笑聲中,張秋笑道:“高誌,既然你今天一直在謝謝我,那我得跟你索取點東西。”
高誌一愣,隨即笑道:“秋哥你說吧,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要人。”
“要人?”高誌一時沒能理解張秋的意思,其他人也不理解,紛紛看著張秋。
“沒錯,就是要人。”張秋指著陶冷曼和陶雅這隊姐妹花,笑道,“我聽說,他們兩個是跟你的?”
“沒錯,她們的確跟我,姐妹花嗎,在咱們社團內很有名氣。”
“我就要他們兩個人,讓他們跟我吧。”
“我沒意見,秋哥,隻是……”高誌目光看向江雪,吞吞吐吐意思不言自明。
江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連連擺手,說道:“你們別看我呀,我可沒意見,張秋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讓他定。”
高誌朝張秋豎起大拇指,讚道:“秋哥,你厲害,我同意了。”
“什麼厲害啊?”
“這麼明目張膽的要姐妹花,嫂子都不跟你急,這不是厲害是什麼。”高誌笑嗬嗬地說著,陶雅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著的頭更低了。陶冷曼則是迫不及待地表態:“秋哥,我願意跟你。”
張秋看著眾人壞笑的目光,無奈的笑道:“我說你們幾個一天天的腦子裏都想些什麼啊,我要陶冷曼和陶雅,準確的說並不是讓她們跟我。”
“秋哥,那你是?”連同一直低著頭的陶雅在內,都抬起頭聚精會神地盯著張秋。
張秋摟過一旁的江雪,笑道:“當然是讓他們跟著雪兒了,雪兒是天堂社的大嫂,手底下沒人哪行。女人嘛,帶一群男人不合適,帶一群美女可就不同了,絕對是社團內一道靚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