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打電話的人，和李醫生是一路人，他們都對我的恢複能力感興趣。”
王靜晗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逃離感。難道，救死扶傷的醫生，還有別的什麼身份麼？
李醫生帶著一摞單據回來了，直接走到病床邊塞到張秋手中，道：“可以了，注意休息，飲食要清淡。當然，你可以吃點肉補補，但不要吃發物。”
“我知道了。”張秋盯著李醫生，最後還是說了句謝謝。
李醫生離開了，負責換班的警察也來了，一進門就直接對劉華說道：“今天換我們兩個人值班，你們回所裏去吧。”
“那個，”劉華問，“領導有沒有說什麼？”
“一定要嚴加看管，不能出任何差錯。”
劉華還想問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最後看了一眼張秋說道：“再見。”
“再見！”
張秋，江雪，王靜晗目送劉華離開後，江雪開始幫著張秋收拾東西，王靜晗也到一旁幫忙。張秋身上依然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王靜晗道：“這衣服你就穿走吧，反正一直壓在我櫃子裏，是新的。前幾天我找東西偶然發現，不然都忘了。”
“恩，好。”
張秋沒有客氣，隻是不知道王靜晗的櫃子裏，怎麼會一直放著一件男人的衣服，而且還是全新的。
“你們想幹什麼？”
換班的警察站出來阻止下地的張秋，張秋穿戴整齊，一旁的江雪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麵裝著一些生活用品，看著架勢，明顯是要出院啊。
“我出院。”張秋看著對自己說話的警察，拿起手中的單據給警察看。
警察略一皺眉，道：“盡然出院，那就該跟我們回派出所了。”
江雪和王靜晗剛要解釋，就被張秋攔下，道：“沒事，我去一趟，搭個便車。”
江雪和王靜晗雙雙無語，心道有你這樣占便宜的嗎，搭便車居然搭到警車上去了。其實張秋還有自己的顧慮，他怕百經緯還沒有把事情辦好，自己鬧一個大烏龍惹人嘲笑。
就這樣，張秋在前，兩名身姿筆挺，目光堅毅的警察一左一右伴在兩邊，江雪和王靜晗緊緊地跟在後麵。警察心裏在想，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人家犯了事的巴不得在醫院想幾天福呢，他倒好，看上去倒像是巴不得回派出所。
警車就停在距離正門最近的停車位上，門口站著一排保安，負責通道的暢通。正有一名載客來的出租車在門口停下，順便招攬出門的病人，兩個保安正上前交涉，催促他離開。張秋直走到警車邊，是一輛五菱麵包車，窗口焊著鐵欄杆，要不是心裏有底自己沒事，張秋真不想進這種車裏麵。
張秋坐進去後，警察就把門一鎖，江雪急道：“我還沒上去呢。”
警察回過頭反問：“你也是犯人嗎？”
王靜晗忙替江雪說道：“她不是，她不是。”
“可我要去做筆錄，”江雪強調，“我是受害人。”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雪回答：“我叫江雪。”
兩名警察走到車前低語：“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記不起所裏有這麼個案子啊。”
警察點點頭，嚴肅道：“我們不知道這個案子。”
江雪看著和自己一門之隔的張秋，急了，大喊：“是真的，你給你們所裏打電話，打給藍凝珊，她一定知道。”
兩名警察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名警察拉開車門，道：“上車。”
江雪噌的一下就鑽了進去，坐到張秋身邊抱住他不放。車門再一次被關上，擠進來一句王靜晗的‘祝你們平安’。汽車啟動，張秋和江雪隔著玻璃窗和王靜晗揮手作別，漸漸地，汽車拐出醫院，再也看不見那個粉紅色的身影。
副駕駛的警察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抱在一起的張秋和江雪，皺了皺眉，回過頭道：“你們兩個，鬆開！這裏是警車，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坐好。”又單獨對江雪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受害人嗎，幹嘛和嫌疑人摟摟抱抱！”
江雪撇嘴道：“又不是一個案子。”
“不管是不是一個案子，也不管你們兩個人是什麼關係。總之，在這裏一切都得聽我們的，讓你們坐好你們就坐好。再抱在一起，我們就采取措施了！”
張秋冷眼看著喋喋不休的警察，和江雪分開了一點距離，該忍的時候，還是要忍。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能再鬧出點什麼事，在這個小陰溝裏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