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看著二嬸冷笑:“二嬸,您聽說過欺人太甚這個詞嗎,你覺得我很好惹是不是。你說得倒好聽,一口一個你家江雪,可你是怎麼對江雪的,我還不清楚嗎,啊?”張秋雙眼圓睜,居高臨下的看著二嬸。
“你坐下,嚇唬誰呢你這是,我告訴你,你可別胡說八道。”二嬸的眼珠滴溜溜轉著,身子一直往後靠,緊緊地貼在了沙發背上,都恨不得能鑽進去。
“在你家,是不是一直讓江雪掃地,洗衣服,大冷的天就讓她用冷水洗,是不是!”張秋質問著二嬸,麵色冷峻。
“那是江雪覺得不好意思,才主動幹的。至於冷水,我們鄉下哪像你們城裏隨時有熱水啊,可不是得冷水嗎。”二嬸辯解著,卻不由得降低了音量。
張秋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來指二嬸:“她來大姨媽的時候,疼的腰都直不起來,你是不是還逼著她洗衣服,說!”
“大姨媽,她哪有大姨媽呀?”
二嬸一句話硬生生把張秋後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合著二嬸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麼。張秋看看身旁的父母和王靜晗,頓覺尷尬。還是王靜晗幫張秋向二嬸解釋:“大姨媽就是例假,女人都要來的。”
二嬸恍然大悟,但隨即昂起堆滿肥肉的臉,頗為得意洋洋的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來的時候,不是照樣洗衣做飯伺候孩子,幾百年來一直這樣,她怎麼就做不得了。”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新中國了,不是晚清!”張秋對著二嬸怒吼。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女人為難起女人來,那才是叫一個狠。
何小梅在一旁輕輕拉著張秋,張誌華對二嬸說道:“依我看,咱們吵架不頂用,還是要想個辦法,看怎麼才能幫江雪才是。”
剛剛張誌華一言未發,一直在認真聽張秋的話。一開始,張誌華還以為二嬸她們是關心江雪,吵吵鬧鬧也合乎情理。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這樣。張誌華說話畢,一直縮在角落裏的二叔突然開口了:“老弟你說的對,現在最要緊的,是想個辦法把江雪給救出來。”
“你閉嘴。”二嬸惡狠狠地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二叔又乖乖地縮回了自己的角落,但一雙眼睛,卻充滿希望的看著張秋。
王靜晗趁著這個空當,輕輕拉扯著張秋的衣角,待張秋回頭看向她時低聲問道:“傷口沒事吧,你小心一點。”
張秋輕輕地一笑:“放心。”
“張秋。”張誌華叫道,“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我相信二叔二嬸也還不了解情況。”
二嬸又要發作,聽到張誌華讓張秋說出事情的經過,這才暫時安靜下來。但那雙眼仍然充滿敵意地打量著張秋,就像張秋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二嬸雖不再鬧,張秋卻犯了難。說說來龍去脈,這可從何說起,難道要自己對父母說,兒子沒把心思用在高考複習上,而是聚攏了一批人去混社會?真這樣說不被打死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