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就去找他。”事不宜遲,張秋說完便走。何軍看著張秋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這個孩子,還是太年輕了,一點也不夠穩重。
張秋從老李頭那取了身份證,老李頭看張秋火急火燎的樣子,問他:“這麼急,遇到什麼事啦?”
“大事。”張秋跑的飛快,等老李頭聽清這兩個字時,張秋已經繞到了馬路的另一頭。
電動車放在派出所門前果然安全,張秋騎上去,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北灤縣的街頭,風在耳邊呼呼的吹過,張秋的頭發飄散在了風中。這一次來找舅舅,倒稱得上不虛此行,事情竟然真的還有解決辦法。雖然,這辦法看起來一定不會成功,但最起碼是個辦法。有些時候聽聽長輩的意見還是不錯的,張秋都有些後悔沒有早來找舅舅商量了。
有人說,常思念一件事或一個人就會走火入魔。此時此刻,張秋便陷入這樣一個狀態。他騎著電動車巧妙地避開一切障礙,可在他的眼睛裏,完完全全是江雪的模樣。張秋都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麼騎過來的,等他有了意識,才發現自己已經把電動車停在了縣醫院的停車場裏。
最近一段時間裏,張秋常和醫院打交道,對裏麵已經非常熟悉了。進了大門,張秋徑直穿過大廳直奔電梯。像往常一樣,電梯外圍滿了一大群人。張秋心急如焚,拐進了一旁的樓梯間,一口氣爬樓上到十五層。
走到樓道裏,張秋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縱是張秋一直堅持鍛煉,一口氣跑十五樓還是有些吃力。上次已經和護士打聽過,劉曉飛就住在五病室內,張秋直接走過去。
在門口,張秋側著身透過門上的玻璃觀察裏麵。劉曉飛已經可以坐起身了,正靠在床頭,和一旁負責照顧兩個小弟說說笑笑。張秋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病房門被打開,劉曉飛還以為是護士來換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後瞪大了眼睛,縮緊身子對一旁的小弟們大吼:“他,就是他,快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一旁坐著的兩個小弟紛紛站起身,朝著張秋走過去,他們並不知道張秋是誰,在他們看來,張秋隻是個普普通通又老老實實的學生罷了,他們實在不懂,怎麼飛哥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站住,幹什麼的!”兩個小弟攔下張秋。
張秋理也不理攔住自己的兩個人,直接對劉曉飛說道:“我來不是找你麻煩的,你放心好了,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張秋這麼一說,劉曉龍派來照顧劉曉飛的小弟就把目光轉向了劉曉飛。劉曉飛見張秋這麼說,心中疑惑,又看張秋進來後並沒有其他人跟進來,這才稍微放心下來,指著張秋說道:“你就站在那說,你們兩個看著他,別讓他過來。”劉曉飛說完把手機放到一旁,要是張秋再晚說一會兒,劉曉飛的電話就該撥到劉曉龍手機上了。
張秋看著劉曉飛這副樣子,心裏早笑了千八百遍,可是還得強忍著不笑出來。這次是來求人的,可不能得罪了他。
劉曉龍依然警惕地盯著張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請你,別追究江雪的責任。”張秋語氣平淡,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的表情來。
劉曉飛聽了想笑,卻還是忍住了,隻說道:“憑什麼,我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拜她所賜。我想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每天待著這個空蕩蕩的病房裏,這有多難熬你是不會明白的。我隻問你一句,江雪捅傷了我,難道不該坐牢?”
張秋死盯著劉曉飛,一言不發。
劉曉飛說著動了情緒,也不顧忌張秋對自己的威脅,逼問道:“你就說,該,還是不該。”
“該。”張秋咬著牙吐出這個字來。
“這不就行了,那你還來找我說什麼。”劉曉飛說完仰著頭,一副欠揍的樣子,可張秋卻無可奈何。
張秋注視著劉曉飛的眼鏡,一字一頓的說道:“隻要你答應我不追究,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包括我的命。”
劉曉飛哈哈大笑起來,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一名小弟忙過去扶住劉曉飛。劉曉飛緩過才說道:“要你命?你當我傻子啊,要了你的命坐牢的不就得是我了嗎。”
“我的意思是,隻要你同意,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張秋看著劉曉飛那副樣子,又氣又恨,可有什麼辦法呢,他掌握著江雪的命運,除了低頭,張秋別無選擇。
劉曉飛忽然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猛地拋向張秋。張秋緊盯著打著旋朝自己飛來的刀,伸手一把接住,靜靜地看著劉曉飛,看他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