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懵了,徹底懵了。
這妮子不是害怕打雷嘛,她不是應該努力往自己的懷裏鑽,讓自己強悍到爆棚的男子漢氣場牢牢將她包裹住,然後做出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讓自己產生強烈的保護欲才對嘛,這個……這個角色怎麼調換了?
不過他並不著急著掙紮出來……傻子這時候才會往外蹦呢。
香,軟。
這是林逸被蘇千沫按在懷裏最直觀的兩種感受,由於沒有燈光,他的眼睛沒有辦法看見蘇千沫胸口的旖旎風景,可是他的臉蛋卻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腦袋此刻就深陷在蘇千沫那兩團柔軟粉肉中央的香·豔溝壑之中,中間就隻隔著蘇千沫那一件薄薄的睡衣,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蘇千沫此處肌膚的溫潤柔滑,那股自打林逸第一次聞到就無法忘懷的幽幽體香在這一刻終於將林逸的嗅覺盡數填滿,幽香之中還帶有著蘇千沫的體溫,這種帶有溫度的香味直直地能夠融化到心底。
雷聲漸息,林逸這才想到蘇千沫剛剛把他緊緊按在懷裏,還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一個勁兒地“安慰”他“不要怕,不要怕。”心裏實在是有些憋不住想笑,他稍稍抬起腦袋,望著蘇千沫在黑暗中絕美的臉部輪廓,弱弱地回答了一聲:“我不怕。”
聽到林逸說話,蘇千沫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她一把將林逸從自己的懷裏推開,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鬆弛淩亂的睡衣,尷尬地說道:“對不起,以前遇到打雷的晚上,我就把程菲兒這樣抱著安慰,一會兒她就不怕了,我也不怕了,很管用!”
林逸很後悔這麼早就開口說話了,早知道就在那又軟又香的懷裏多貓一會兒了,不過既然蘇千沫已經把他從懷裏給掀了出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鑽回去,況且就算他願意,別人蘇千沫還不樂意呢,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猥瑣的行徑和思想,林逸還故意往床邊挪開了兩分,笑著說道:“你這個抑製恐懼的方法倒還挺特別的。”
蘇千沫也淺淺笑道:“我一直就很害怕打雷,隻不過菲兒從來就不知道,因為她更害怕打雷,每次遇到打雷的夜晚,她就會跑到我的房間來擠著我睡,看著她整個小身子全部擠在我的懷裏瑟瑟發抖,我就會莫名地生出極大的膽氣,抱著她安慰著,不知不覺地我也就不害怕了……可是她今天晚上不在,我才知道我竟然是這麼地怕打雷。”
林逸對蘇千沫的這套法子似懂非懂,他將其歸咎到女人天生的母性上麵,譬如,一隻單獨的老母雞,它的膽子就會極小,一聲狗叫就會把它嚇得撲騰著跑到老遠,可要是這隻老母雞的身後有幾隻它的小雞崽,那麼它的膽子就會變得極大,別說是對上狗,就算是對上一頭凶猛的獅子,它也敢撲騰起來啄你兩嘴,撓你幾爪子,這種母性的光輝,林逸勉強能夠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蘇千沫這妮子怎麼會無端地對程菲兒那小丫頭生出母性?
而且……剛才她算不算對自己也生出了那股子母性的光輝?
蘇千沫當然不知道林逸這會兒在心裏把她比喻成老母雞,否則她肯定毫不猶豫地一腳把這小子踹到床底下的,望著林逸此時還算正經的神色,她躊躇著說道:“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要睡了,陪我說會兒話?”
“好啊,你想說什麼?”林逸盤腿坐在蘇千沫的對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蘇千沫也坐起身子,兩腿曲於胸前,雙手抱膝道:“你當日給我爺爺針灸止血,穩定病情的時候,我發現你在下針完畢之後,臉上掠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我說不清楚那絲異樣的神色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是它讓我很不心安,我記得我當時就問過你是不是爺爺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你敷衍了過去沒有回答,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我也就沒有細問,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給我說說你當時的那絲神色究竟是什麼意思了吧?”
林逸心中一顫,他本來以為蘇千沫純粹是害怕打雷才提出跟他聊天的,當然,的確是有這個因素,而且還占據著絕大部分,可是從蘇千沫問出的這個問題來看,這妮子應該是憋在心裏很久了,就算今天晚上不問,以後遲早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他不禁有些驚駭,他當日的那絲神情僅僅隻是在臉上一閃而過,而且僅從這一絲神色中就看出裏麵有端倪,這妮子的心思真可謂是細如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