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爭吵之間,蘇老太爺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那個一下車就被蘇朝廷罵過的西醫走出來說道:“蘇爺,我們已經給蘇老太爺診治過了,而且還做了係統的檢查,現在老太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接下來就隻能慢慢調理來恢複此次受損的五髒了,說來還真虧了這位小兄弟的針灸,我算是見識了中醫針灸的神奇了。”
“喲,白空明教授也在這兒啊!”那醫生見得國醫堂的中醫泰鬥在場,趕忙過去打招呼,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指著不遠處的林逸說道,“白教授,你今天可算是撿到寶了,那小子的針灸之術頗為神奇,我不是中醫,自然看不出裏麵的門道,但您是專業的,待會兒你瞧瞧去,說不定今天就能收個大有塑造空間的門生!”
“哦?是麼?”
白空明輕輕挑了挑眉,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看不遠處那個之前已經給蘇老太爺紮過針的小夥子,臉上浮現起一抹驚奇,他聽得出來蘇朝廷之前的那番話明顯是在貶低那小子,但蘇朝廷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他的話基本上沒有任何參考性,而他麵前的這位叫做姚立群的西醫可也是愛普醫院教授級別的醫生,連他都對那小子如此推崇,難道那小子真又是個杏林百年不遇的小天才?
“我先進去看看蘇老太爺!”白空明迫不及待地走進了蘇老太爺的房間裏麵,隻要切切蘇老太爺的脈,看看那小子的下針位置和手法,他就有信心知道那個被西醫姚立群誇得神乎其神的小子是真的杏林小天才還是屁都不懂的大騙子。
蘇朝廷和林逸一行人也跟著進入房間裏麵,隻見這個在江南名氣不小的中醫白空明三指輕輕地握著蘇老太爺的枯槁的手腕把脈,他雙目微閉,眉頭舒展,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好幾分鍾後,他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站起了身來,臉色平淡,看不出來悲喜,隨後他又走向蘇老太爺床頭,單手輕輕按著蘇老太爺的腦袋,另一隻手則在蘇老太爺的腦袋上輕輕而緩緩地摩挲,尋找著林逸留下的針孔。
當他找到林逸留下的那三個針孔之時,他臉色頓時一驚,心中暗歎那小子取穴和下針竟然是如此精準,就算是比起他這個江南名醫也是不遑多讓,他繼續盯著那三個微紅的針孔,細看其手法,包括針孔的大小、刺入的深淺、入針的角度、行針的力度等等,再結合剛才的把脈印象,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激動,越來越震驚,最後連成一片熾熱的潮紅,他聲音顫抖地自語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白空明的反應著實將眾人嚇了一跳,那三個剛才給蘇老太爺檢查診治的西醫更是瞬間嚇得麵無血色,難道是蘇老太爺的身體還存在著他們沒有發現的問題,那這次可就完蛋了,不僅要遭受蘇朝廷的收拾,幾十年才建立起來的聲譽恐怕也將毀於一旦,全場也就林逸一人的表情最為淡定,他自己用的什麼針法他自己知道,他想,如果這白空明不是浪得虛名之輩,確實有真本事和大見識,說不定才能看懂他的針法,這會兒看這江南名醫臉上的深情,他應該看出了些端倪。
蘇朝廷的臉上分不清是震怒還是欣喜,不過他的聲音裏麵卻是充滿著擔憂:“白教授,是老太爺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老太爺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白空明輕輕地搖了搖頭,給出了讓那三個西醫勃然欣喜,卻讓蘇朝廷有些失望的答案,隨後他大步走向林逸,眼神之中已不再是剛才的不屑與懷疑,取而代之的是那滿眼的震驚和熾熱。
“敢問小兄弟之前為蘇老太爺所施展的針法可是……已失傳的禦龍仙針?”白空明走到林逸的身前,竟然深深地鞠下了一躬!
“國醫堂的名醫到底還是有些見識!”林逸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要和白空明多聊的意思,而是大步走到蘇朝廷身前,憨笑著問道:“蘇伯伯,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林逸現在哪敢逞風頭說風涼話,趕緊逃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