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此刻在病房裏整理自己的物品,她坐在床頭慢條斯理地用手擦拭著每一物件,哪怕是包裏從未拿出來過的一枚發夾,一包未開封的手帕紙……
“哐當”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響,葉飛的注意力飛去了門邊,是劉牛憋足的行動弄響了門。“飛兒。”劉牛掩飾著內心的五味雜陳,努力地扮著笑臉。
隻有他一個人,司機呢?他的媽媽呢?敏感的葉飛看著他紅紅的雙眼和他的腿,還有身上沾著的不均勻地泥土,心裏突然酸楚,她那飛揚跋扈的牛二哥呢?她那永遠樂嗬嗬的牛兒哥呢?但她不要走進他的情緒,因為她認為自己不值得被這樣對待。她也笑眯眯的,“牛二哥,我的飯呢?”劉牛疑惑了幾秒說:“哦……哦,快了,他們應該快送來了。”葉飛邊點著頭邊整理著物件。劉牛見了忙挪開腳,“我來吧。”葉飛忙護住東西向她牛二哥揮了揮手,“不了,我自己來。”劉牛極為不自然地點頭緩慢退步。就在這時,嶽自達和倆司機匆匆推開了門,葉飛和劉牛忙望向他們。
“飯好了,你們趁熱吃。”嶽自達就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邊放東西邊說。劉牛臉側向一邊搖了搖頭,在他心裏總是覺得嶽自達就是一懦夫,隨即坐在倆司機提來的輪椅上了。葉飛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有沉默不語。
“砰、砰、砰”嶽自達被這禮貌的敲門聲吸引,扭頭望向門,大家也轉過頭去。門被打開了,外麵好多人,首先擠進門的是倆姑娘,他們一人手提水果,一人手捧鮮花。葉飛見了她們樂開了花。
“姐姐,可想死我們了。”
“身體好全了嗎?”
她倆各說各的,葉飛隻點著頭,很開心的模樣,接著一個一個屋裏都站滿了人,個個都望著葉飛一副關心而激動的模樣,而後就是嘈雜的對話。
劉牛倒是一動不動的,直到看到最後進來的孟同仁,熱情地說:“孟編輯,請坐。”
“劉老板也在。”孟同仁禮貌地招呼,隨即扶了扶眼鏡看著葉飛說:“葉編輯,好了嗎?”嘈雜的談話聲漸漸淡了下來,“早就該來看看你了。”人群中聽到這句話的幾個年輕姑娘憋了憋嘴。
“你知道雜誌社忙,才抽出空來。”
葉飛忙說:“謝謝大家來看望我,我已經好了,不用擔心我……”話還沒說完,又進來了人,是林彬和印功新。
孟同仁冷冷一笑,眼鏡後麵的眼睛裏滿是陰險和罪惡。“哈哈,擔心?我們的確很擔心你。”孟同仁兩手一攤,極為得意的樣子。
劉牛未動,心中升起疑惑,嶽自達見此狀忙一邊望著不動聲色的林彬,一邊靠攏葉飛。印功新環視著這一屋的人,似乎預感著有事發生。
“擔心我們的葉編輯吃得了牢獄的苦楚不。”孟同仁邊說邊拿出一張紙,然後向大家展示著,幾乎轉了三百六十度,並特意往林彬的方向擠去,屋裏的人沸騰了,竊竊私語,有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劉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司機,忙依著他們吃力地站了起來。他想看看那張紙上是什麼玩意兒。嶽自達忙環抱著葉飛的肩堅定而有力。此刻的葉飛倒是很平靜,隻低頭把玩著那枚發夾。林彬接過紙,這是一張皺巴巴並有些泥濘的書寫紙,孟同仁又慢慢往剛才的位置走去,他一直看著葉飛:“葉小姐倒是很平靜呀,要不要給大家說說你的殺人計劃,說說你是怎麼殺死你的好友,我們的好同事金朗的吧。”他咄咄逼人的話語使得嶽自達的環抱更加有力,像是在說:“飛兒別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