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想了半天,毫無結果,隻好回府作罷。
張敬見到林福,道:“大事不好!那女子被掌櫃趕走了,現在不在‘溫玉樓’!我們該怎麼辦?”
林福一聽,懵了,半天道:“這怎麼辦,王爺忽然之間的變化,你我是看得見的,都已經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樣下去,就算王爺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
張敬道:“我的職責雖然隻是保護王爺,但是幾年以來,王爺從來都當我朋友,衝著這一點,我一定要找回那女子,男人一世,說起來也算孤苦,能入眼入心的女人就是一個,不能讓王爺為了這事而傷神,你看著應付府內一切雜事,侍衛統領之職,暫且由趙虎頭來擔任,我去了,尋訪不到那姑娘,我誓死不回來見王爺!”
林福道:“那我怎麼回王爺,要是王爺問起你來的話?”
張敬道:“那你就私下和王爺說了吧,不過要穩定王爺的情緒,不要是使他太過著急,這個事情我一定你那個辦好,保證那姑娘不傷一根汗毛!”
林福道:“好兄弟,你一路小心,現在不是什麼太平歲月,兵荒馬亂的,找一個流落的風塵女子,也不太容易!唉,這個事情,我們憚著皇後的勢力,也不能明火執仗,就隻能委屈你了!說實話,我覺著我們主子也是鋌而走險呀,這樣的事情要是皇後知道不高興,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敬道:“你也看見了,現在要是不找回那個姑娘,王爺這樣下去怕不是個辦法!男子漢,為自己所愛,付出一些,值得!我們要擔心王爺的安危,但是,更要想到,王爺真正想要什麼,一個有血性的男子,一輩子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幹親近,活著也是窩囊的,我想我們王爺絕對不是這樣人!”
林福道:“好!也難怪王爺如此器重你,果然是王爺的心腹,知己!你去辦吧!我支持你,這裏的一切你放心交給我!”
張敬一略,已經不在林福身邊了。其時,夜色正濃,刺史府內,除了首位士兵巡視,其餘人等均已安睡,唯有元愉的房內琴聲嗚咽,這個癡情的年輕王公,其時正彈著一曲《長相思》,琴聲中帶著那樣多的苦澀,那樣多的無奈,那樣多的難言之處。
張敬也不等天亮,遠去了。
林福搖搖頭,嘴角上掛上那個習慣了的永恒不變的微笑,甩著袖子,去見元愉了。
林福走進元愉房裏的時候,手上端著白日裏特地為元愉采購的新茶。茶香飄散,融合在元愉嗚咽的琴聲裏,似乎不太和諧。
元愉道:“林福,新茶下來了?”
林福道:“是,王爺,小人白日裏為您親自采購的!都是極品,有好幾種呢!”
元愉於是端起茶杯,微微呷上一口,道:“好茶!”放下茶繼續彈琴。
在林福的心目中,元愉豪爽、大方,性情外露,如果遇上什麼喜歡的東西,必定拍手叫好,大加讚賞的,這時候如此平淡,證明元愉根本就沒有品道茶的味兒。
林福道:“王爺,您聽,遠方有歌聲飄來!”
元愉立刻停了手裏的琴,道:“真的!好幾天都沒有聽見了!你們這幾日裏都聽得見嗎!”
林福道:“王爺,這個歌聲會是哪裏飄來的呢?”
元愉道:“不要吵,我聽聽!”元愉微微閉上眼睛,神情專注,側耳凝眉,半晌,道:“林福,我的耳朵最近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了,怎麼我老是聽不見她唱歌呢?”
林福道:“王爺,誰在唱呢,您要是想聽,叫過來聽就是了,在徐州城裏,王爺您是說一不二的!”
元愉道:“這個!林福,我給你說了,你可要幫我!最近,我病了,我的心裏頭老是有一段歌兒回響縈繞,揮之不去!其實我明白就是打獵歸來的那一夜,聽‘溫玉樓’那個姑娘唱的!我現在忘不了她了,但是我一想到我是皇上的親弟弟,是皇後的親妹夫這一層,我就有些猶豫,我怕在這個漩渦裏,連累了人家姑娘的性命,而且,那姑娘要是知道我這一層,會不會跟著我也是一回事!林福,我後來想明白了,我明天無論如何都要跟她說明白,之後再看事情怎麼發展吧!”
林福道:“那麼皇後那邊王爺打算怎麼交代?王妃在家裏,這個事情始終還是小心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