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周茹彤三人上車之前,周茹彤再次深情地握住馬可的手表示了感謝——當然也感謝了我,但可暫且忽略我的存在——並一再邀請我倆去長沙玩,周副教授叮囑一定要當麵酬謝我倆。
我想等我們去長沙的時候,周副教授的這個“副”字肯定已經被甩掉了,不過我更希望看到周小彤的舞蹈工作室能夠在家人的支持下如願成立起來。
上午我和馬可又坐在了玉林茶餐廳,我們要了一壺碧螺春,一碟花生米,一盤開心果。
我撥開一粒開心果開心地問馬可:“看到舊情人成了別人的老婆,有何感想?”
“非常開心啊!”冷峻的馬可笑得雖然有點僵硬,但並不虛假,“我衷心祝福他們。”
“為你這句發自內心的‘衷心’幹杯。”我端起了茶杯敬眼前這個偉大的男人。
放下茶杯後,我不禁又開始憐惜周小彤,“姐姐是幸福的,妹妹卻是不幸的!”
“周小彤的墮落隻是這座城市一個很小的縮影,還算不上這座城市的真實寫照。畢竟她還是有夢想的人,隻是因為受環境的影響而錯誤地選擇了這條肮髒的捷徑。還有太多的女孩是被利益熏心,被物質所迷惑,從而選擇賤賣自己的肉體,當然於她們來說或許是賣了個好價錢,拿自己的身體當搖錢樹。”馬可則開始痛惜更多的失足女孩。
“東莞有著八百萬的外來人口,快速發展的酒店業,頻臨港澳的地理位置,尤其是錯綜複雜的官商關係,讓這座原本以生產電子產品而全國著名的城市逐漸衍變成一座色情之都。外來人口原本是來這裏打工謀生的,當地人卻利用貧富差距造成的心理落差讓一些年輕女孩變得愛慕虛榮,貪求奢華的物質生活,尋求捷徑而不再願意吃苦耐勞,導致從事色情業的女孩越來越多。”我也深吸了一口煙,為這座城市的墮落感到悲哀。
“你看看這條街上的星級酒店,鱗次櫛比,極具奢華。昔日繁忙的勞工生活現象已悄然被燈火闌珊紙醉金迷給替代。色情行業已成為了這座城市新的支柱產業,連帶著奢侈品,名牌服飾,高檔餐廳,甚至出租車等行業都深受依賴。從事色情行業在這裏已成為一種生活狀態,太多的人的生活都離不開色情業這條產業鏈,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馬可憂國憂民道。
“雷鋒同誌說過‘我們都是國家的主人,應該處處為國家著想’。如今國家有難,我們不能就此鳴金收兵束手不管啊!”我慷慨激昂道。
“我沒說馬上就回深圳啊!你是想抽時間去見見你那位蘇蘇姑娘吧?”馬可又開始揶揄我。
“跟你說國家大事,別扯兒女私情好嗎?見不見蘇蘇是我的私事,你不必如此操心,把心放在需要被拯救的其他女孩身上好嗎?”我義憤填膺道。
“其實我挺想見見你那位蘇蘇,我說過要幫你把把關的。”馬可朝我笑道,“既然被我不幸猜中她是在東莞下車的,那我就不得不為她是否值得去你去喜歡而操操心。”
“你什麼意思?”我惱怒地瞪向馬可,“難道你懷疑她是?你不要憑空猜測。”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馬可狡詐地一笑。
“我說了嗎?我也沒說出來啊。”我連忙為自己辯護。
“沒說出來什麼?”馬可哈哈大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說漏嘴了,於是忿忿不平地抓起一把果殼擲向馬可。
馬可擋開後,開始正色跟我說道:“咱們還是聊聊憂國憂民的大事吧!你可有關注最近的新聞,關於記者暗訪東莞一些酒店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