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有玄虛開始流血。
楊火成的胸口處,露出了護心鏡。而圓正全身泛出淺黃色的光輝.
“金剛不壞!”
可隻有圓正自己心裏明白,剛才那一道劍氣早就鑽入了他的體內,將他體內的真氣完全打亂。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他必定血濺當場。
圓正大叫一聲,直接衝了過去。熊秦河眉頭一擰,用手中的木棍一打。
呯!
圓正一口鮮血噴出,已經飛出去了十多米。可就在這時,玄虛已經來到了那女人的身邊。
“熊秦河!”
熊秦河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玄虛懷中抱著的嬰兒。
玄虛的血染紅了嬰兒的繈褓,也滴在了嬰兒的臉上。血液的腥味,與陌生的氣息讓嬰兒忽然驚醒,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你別動了!”玄虛喘著粗氣大叫著!右臂上的嬰兒已經讓他受傷的手臂開始顫抖。這不到十斤重的嬰兒卻讓他感到格外的吃力。
看著熊秦河陰冷的目光,玄虛感到自己的全身似乎就進入冰窖一般。他咬了咬牙,將劍放在了嬰兒的額頭。
鋒利的劍鋒剛一碰到稚嫩的皮膚,立刻破開了一道口子。
玄虛一愣,他沒想過傷害嬰兒,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手竟然抖得如此厲害。
“哇~!”
嬰兒的啼哭聲直接刺入了女人和熊秦河的心中。
“如何才肯放了他?”
楊火成道:“你自殺!她們母子就會沒事!”
熊秦河沒有理會楊火成,他眼睛盯著玄虛道:“我死!你能保她們平安嗎?”
“能!”
“好!”
熊秦河手腕一翻,木柴瞬間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秦河!”
玄虛歎了口氣,將嬰兒還給了女子,道:“現在你可以跟我會武當,我會收你為弟子的。”
女子看了一眼懷中的嬰兒,道:“不!我要將孩子養大!”
玄虛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從她眼中,玄虛已經明白,這個之前一直想入武當的女子已經變了。
熊秦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死,他醒來的時候在一間屋頂破了個大洞的廟裏。
瓢潑大雨衝洞中傾瀉直下,讓這廟中多了一道瀑布。
四周一片殘破,雜草從地板的裂縫處伸出,已經掉光了金漆的觀音也沒了腦袋,躺在角落裏。
熊秦河剛想翻身,可傷口的疼痛讓他叫出聲來。
“你醒了。”
這聲音如此的平淡,如此的冷漠,熊秦河又如此的熟悉。
“苟成。”
苟成坐在熊秦河身後的角落中,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可熊秦河已經聽出了他的異樣。
“你怎麼了?”
“沒事,少了一點東西而已。”
黑暗中的苟成慢慢走了出來,熊秦河眼瞳一縮,“你的手……”
苟成嘴角微微一揚,笑容中帶著一種淒涼的落寞。
“熊哥,你醒了就好。”
“兄弟們……”
“隻有我一人了。”
看著熊秦河痛苦之色,苟成歎了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決定,所以,兄弟都沒有怪你。”苟成走到熊秦河門前,那冷峻的眼神竟然變得溫柔起來。“熊哥,我們都希望你能好。”
熊秦河大驚失色,苟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了解苟成,而且是非常了解。他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苟成想幹什麼。
“苟成!你……”
苟成打斷了熊秦河的話,他搖著頭說道:“熊哥,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已經沒有了親人。”
“你還有我!”
“熊哥,你永遠是我大哥!但從你離開那刻開始,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苟成淒慘地笑了笑,“我要去陪兄弟們了。”
“別……”
熊秦河的喊聲並沒能阻止苟成,苟成走了,消失在門口,消失在雨中,消失在了夜色裏。
廟外一片黑暗,雨將所有的一切分開,甚至連聲音都被攔了下來。
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穿透了這無盡的雨簾,穿透了濃密的烏雲,穿透了天空。
“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