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風雨飄搖奪命時(改)(2 / 3)

熊凋十分慶幸自己是個殺手,自己時刻在留意著周圍的一切。

可這個秦窕卻似乎比他更像殺手,在熊凋根本沒想到的地點、精神最放鬆的那一刻出手了。

好在熊凋在飛刀出手的那一刻,察覺了一絲異樣。所以,他躲開了。

熊凋根本就沒有看到飛刀的主人,但從那把飛刀可以看出,這人和之前的人完全不同。他第一次感到了威脅。

這種感覺,他非常的熟悉。以前奴隸的日子,這種自己生命時刻都會丟掉的感覺,已經深深地映入了他的靈魂。

逃!

這是熊凋的第一反應。也是他奴隸性格殘留下來的習慣。

直到熊凋發現自己已經甩不掉秦窕時,也沒有再逃了。

他尋找了一個開闊的地方。讓那使飛刀的人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隻要他一出現,熊凋一定會發現他。

熊凋知道如何選擇交手地點。這會讓那防不勝防的飛刀優勢降低不少。畢竟看著他出手,比被偷襲,安全得多。

秦窕冷笑著慢慢地走了出來。這冷笑算是對熊凋的一種讚許,也算是對熊凋這位要犯的一種嘲笑。

兩人相見沒有多話,秦窕已經射出十二把飛刀。

他這一手甩出十二把飛刀的絕技已經練習了三十年。十二把薄入蟬翼的飛刀夾在他那白皙修長手指間的四條指縫中,然後同時甩出。再由各個指頭肌肉的微弱控製,讓這十二把飛刀由不同速度,不同方向擊中目標。

秦窕知道,熊凋不可能躲開這十二把飛刀。在他的心中,這十二把飛刀脫手那一刻開始,結局就已經確定。

看著那飛來的利刃,熊凋隻有一招。秦窕的飛刀練習了三十年,而熊凋的這一招刺出就是他第五十三萬七千二百零三劍了。

這一刺已經隱隱有著六劍的影子,所以他撥開了五把致命的飛刀,並在秦窕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秦窕如何也想不通,熊凋隻出了一刺,為何有五把飛刀會被擊飛。更想不通,為什麼那劍會刺中自己。

那五把飛刀,雖然隻是那十二把中的少部分,可這五把飛刀卻是最致命。

一刺六劍!熊凋沒有撥開第六把飛刀,而是選擇了刺向自己。因為他知道剩下的七把更不就不會要他的性命!

秦窕的鮮血打濕了衣袖,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一股寒意從他的後背爬到了後脖子。

嘭的一聲,白煙突生,秦窕消失了。

熊凋長舒一口氣,他心中明白如果他真的達到一刺六劍,那這個血洞就會出現在秦窕的脖子上了。而他此時,根本一劍都刺不出來了。

飛刀撥開了五把,依舊有七把落到了熊凋的身上。灰布衣服變成了濕潤的暗黑色,熊凋蹣跚前行,向著那一片碧波走去。

▉漁夫

日照太湖,太湖一舟。湖是大湖,舟卻是小舟。

兩米來寬,七米來長的烏篷船,雖小,卻足夠熊凋藏身。

船頭隨意扔著七把帶血的飛刀,篷中熊凋抱劍閉目。

船尾七旬漁夫端來魚與酒。魚是幹魚,船上無火這魚已冷。酒是烈酒,這就足夠。

“為何在此?”

“生活!為何在此?”漁夫將酒杯推了推,看了一眼旁邊的飛刀,饒有興趣地瞧著熊凋。

“逃命。”

“那人很強?”漁夫撕下一塊魚肉放入嘴中。

已經幹煸了的魚肉讓那淡淡的鹽停留在表麵,而魚肉本身的腥味卻從那漁夫的嘴裏散發出來。漁夫似乎很享受這種魚腥,他細細咀嚼了很久,然後用一小口酒咽了下去。

熊凋淡淡地看了漁夫一眼,然後看向那些飛刀道:

“那人隻是劍。”

像秦窕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不過他們已經沒有了自我,他們隻是劍,朝廷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