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他們相對而坐,溫暖的熱氣帶走了寒冷。衣服也在不知不覺中幹了。“天下。”她開口。望著火堆。沒有幹透的柴火發出劈啪聲,濺起一簇火花。“天下?”他不解。女孩抬頭,與他雙目相對。“我的名字”男子一愣,道:“你父母予你的?”他疑惑,有些不相信。畢竟這女孩確實古靈精怪得很。“我自己起的。我沒有父母,小時候在匪幫子裏給匪子們養大的。他們原本給我起名叫二狗,我自己改的名字。”“那為何,你今日願意告訴我姓名。”名字,一年中他問過許多次。可她從不願意提及,也自動略過這個話題,隻是讓他隨江湖叫法叫她紫衣魔女,他便喚她紫衣。“我想說就說唄,你還不樂意了?”他笑,美得如一幅水墨畫。“那你為何要叫做天下。”女孩雙手托腮。“為什麼?因為我風流唄。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爽朗,天下風流。
一男,一女。一靜,一動。這是屬於他們的故事。“如果你知道,你救的這個柔弱的女孩,就是三十年前屠你滿門的炎蓮,你就不會救我了吧,更不會對我好了吧。”她看著他的睡顏,篝火旁,月光下。睫毛輕顫,映一片銀白月華。“別了,溫子衿”隻是輕輕一躍,便消失在了天地間。留下的,隻有一支蝴蝶玉簪,與一縷,淡淡的蓮花香。
“你逃不掉的,你殺人無數,已經戒不掉了。”腦內,溫柔成熟的女聲淡淡地道。“你既然決定學了澤蓮訣,就該麵對它帶來的後果。”意識之境中,澤蓮坐在水中。央鮮紅的裙擺漂在水上,如一朵紅蓮盛放。“回去吧。”她淡淡道。“我,我不能回去。我不想再做回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了。”天下回道。身體如同被點著般炙熱,全身浸在河水中,竟讓身邊的河水泛起了白煙嫋嫋,水草也都枯萎了,熟透了。“鮫人衣能保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若你不回宗繼續練澤蓮訣,在你反噬將死之際,我定會奪你意誌。你的身體又饑渴了如此久,我的理智定不能完全掌控。至少十日,所過之處,生靈塗炭。”澤蓮笑笑,雙手托腮。“鮫人衣的效力越發弱了,澤蓮訣反噬就將壓製不住,炎蓮。你怎的如此固執。”痛苦貫徹全身上下,甚至即將無法呼吸的痛。“不要叫我炎蓮,我是天下。”無力卻鏗鏘。澤蓮搖了搖頭,道:“回去吧,為了溫子衿,活下去。作為曾經的天下,活下去。”“……”
炙烤一直到天明,天下用盡全身力氣爬到岸邊倒下了。昏睡了去。一直睡到晌午,才有了一絲力氣。緩緩坐起。“我累了,回去吧。”澤蓮聽言興奮地站起。“那便打開秘境吧。”天下輕輕點頭,玉指在空中用力一刺,光線都扭曲了起來,形成一個可以容一人通過的菱形蟲洞。緩緩踏入,眼前浮現的是記憶中最熟悉的地方,曾經的議事殿中。胡子花白的老者坐在高台上在黃金高座右方的太師椅上,台下是弟子教徒千百。“參見宗主。”老者見來人,一驚。連忙起身,向天下跪倒。千百弟子教徒亦隨老者齊齊跪倒。
“參見教主”
三十一年了,三十一年未來了。卻沒有重回故地的哪怕一點點的溫馨味道。在這蓮池境,澤蓮附在了高台教主坐左方水晶座上三十多年前天下用血契製作的一具傀儡上,適應了下曾經的身體,便起身向前行去。隻踩在空氣上,卻如履平地。穩穩地走向天下。站在天下身後發布號令:“今晚血祭,刻不容緩!”雙手分別搭在了天下雙肩上,竟分不清到底哪位是人,哪具又是傀儡。
眾人從中間向旁退去,流出一條通的了十人的寬道,。天下昂首,一言不發。緩緩向前方走去,澤蓮跟在其身後,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走至高台中,坐上黃金座,無上威嚴。
“現在,我以教主之名宣布。淩蓮教重出江湖,而我炎蓮,亦會再度統領此教。”
女聲還帶著些稚嫩。眼神卻淩厲無比。
台下齊齊道:“願一生跟隨教主,至死方休。”
那晚,封炎山下雨了。江湖不知又將迎來怎樣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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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文好緊張啊。更多的是希望大家都能喜歡吧。(明明審核還沒過就開始了日常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