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女人而言,“古北“不但能夠在性上最大限度地滿足我讓我體味到前所未有的美妙之外,更是能夠給我講述一些外國文學作品提高我的文學修養,這簡直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古北卻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出色,比如有過幾次我把頭枕在她堅挺的乳房上然後聽她給我講她最喜歡的小說《永別了,武器》,還有勞倫斯的《戀愛中的女人》,“古北”情感豐富,敘說有條有理,往往還會把小說中的情結和自身相結合,極具震撼效果。
除了做愛和共同研修文學外,有的時候我們也會結伴出遊,那個時候我們猶如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手拉著手招搖過市,吸引無數眼球。古北身高176cm,體重不超過55kg,穿上高跟鞋要比我高上大半頭,一開始我還顧忌自己比她矮會遭人鄙夷,“古北”卻安慰我說在上海女高男矮其實是一種時尚,這個城市需要我們這樣的組合因為那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很快我就和古北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有一次做愛後“古北”告訴我她其實一個高級妓女,雖然她出賣了肉體但是她內心是純潔的她依然向往神聖的愛情,古北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古北”哭得很傷心她請求我一定要相信她因為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很肮髒就我一個人還值得她去信任,最後“古北”說她很喜歡我她要和我談戀愛,她願意為我放棄一切從頭再來,我想如果我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小男生我肯定會拋棄一切的流言蜚語去和這個美麗的妓女戀愛,可是我不是,我不但不會去喜歡這個妓女而且一點都不相信她說的鬼話,事實很快證明了我的英明,因為沒過多久“古北”被一個台灣老板包養了起來並且離開了上海,於是我們也順理成章結束了長達半年的性夥伴的關係。
7
整個2002年,我一共隻見過童小語兩次,第一次是在二月底,也就是我和童小語分手了一個多月的時候。許菲兒約童小語一起去逛街,顧飛飛叫上了我,見到童小語的時候我覺得尷尬到是童小語顯得很大方,什麼事沒有一樣主動和我打招呼。那天我們一起逛了淮海路,逛街的時候許菲兒和童小語熱情高漲,每遇一個商場都要進去看看,我隻能和顧飛飛站在店外抽著香煙唉聲歎氣。一路上童小語都沒有和我說什麼話,偶爾四眼相對她也是對我友好的微笑,就在這微笑中我最愛的女孩蛻變成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這種變化多少顯得很為殘忍,最起碼是我所無法承受的所以我變得很傷心,我總是有意無意提到過去,這點觸怒了童小語,她開始小聲埋怨許菲兒為什麼把我叫出來現在弄的大家都不開心。最後分別的時候我要送童小語回家,童小語卻客氣地拒絕了我,她說她已經長大了,一個人可以回家。
我第二次見到童小語是年底許菲兒的20歲生日上,我帶著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孩子一起去吃飯,那天我穿得西裝筆挺我身邊的女孩子也很漂亮看上去很是郎才女貌,我想過了這麼久我應該把童小語忘記了吧何況身邊還有這麼美麗的姑娘?可是見到童小語的第一時候我就發現我的估計完全失誤,童小語變得比以前更加鮮豔動人,眉宇之間更是成熟了很多,我身邊那個自以為是的女孩和她相比隻能是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所以那頓飯我吃得很鬱悶。我帶來的那個女孩子不停對我發嗲讓我給她夾菜,我一邊輕聲嗬護著這個嬌氣的姑娘一邊看著我對麵我真正愛的女孩子,恍如隔世。
2002年我去得最多地方就是虹口足球場,隻要有空我都會騎車在那一帶附近晃悠,我渴望能夠在那裏和童小語不期而遇,或許那將會是另一段情緣的開始,雖然我也知道這隻是我在幻想而這樣相遇的幾率趨向無窮小,我學過數理統計,我知道“小概率事件不可能發生”這個科學道理,但是看著那些我和童小語一起觸碰過的樹走過的路我的心就會變得很踏實。有的時候我也會騎到童小語家和學校附近,然後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待上一會兒。比較讓我鬱悶的是,在這兩個地方我居然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童小語。
我最後一次見到童小語是在2003年2月一天下班回家的班車上,當時天下著蒙蒙細雨,我們班車剛過楊浦大橋從河間路下行的時候遇到了嚴重堵車,車裏的人一個個怨聲載道,紛紛責怨市政府無能,我無心討論國家大事於是就塞上耳機聽調頻立體聲的音樂節目,結果本來還可以的心情被那個特煽情的女DJ弄的悲傷無比,我以一種憂傷的姿勢抬頭從車窗向外看去,然後發現旁邊一輛大巴上靠窗座的女孩子很像童小語,一開始我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而沒有在意,我又聽了一會兒音樂然後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打開車窗,於是我發現那個女孩子的的確確就是童小語。那應該是我和童小語分手之後相距最近的一次了吧。可是隔著這窗,隔著這一尺不到的距離也是隔了整個天涯,我覺得自己眼睛當場有點酸痛,我無比貪婪地看著麵前的童小語,可她始終沒有發現身邊的我,後來很快前方道路就疏通了,我們的車子也慢慢交錯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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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童小語分手之後我不間斷地從許菲兒那裏打聽有關童小語的一切,我知道童小語每一次考試的分數,每一次生病的時間,知道她又對哪個男生產生了好感她的手機換成了什麼型號。許菲兒告訴我2002年9月份的時候童小語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對象是一個剛剛退伍回來的軍人,長的濃眉大眼,孔武有力,帥氣得像王力宏。童小語是在醫院認識她現在男朋友的,當時童小語生病了在醫院打點滴,然後第一眼看到這個軍人的時候就覺得被電了一下,回家之後寢食難安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不少,最後還是在這醫院裏遇到了這人於是主動上前搭訕要了聯係方式,等病好之後就約了人家出去玩了幾次最後主動表白了,結果成功了,於是童小語又陷入了新的戀愛中,幸福的不得了,現在童小語和這個軍人已經談了快半年了,戀情一直很為牢靠,據說童小語已經把他帶回家給見過父母了,並且以死相逼要她父母承認她的愛情,許菲兒說童小語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過兩年把自己嫁給她男朋友然後為他生個大胖小子,許菲兒說童小語現在過得很快樂,讓我不必擔心,如果我還真的愛童小語的話,請為她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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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2月份我辭去了雜誌的工作,算了算大半年的積蓄加上房子的押金居然有二萬多。我給爸爸媽媽寄了五千元給他們買衣服,算是做兒子的一點孝道。然後花了九千多買了一個筆記本、又買了數碼相機,換了部CDMA的彩屏手機,最後決定通過遊山玩水把剩下的鈔票消費掉,主意拿定後我就背著個雙肩包從上海出發一路向北走,走過長江走過黃河,每到一地就找當地“寂寞疼痛”上的網友,往往都受到了熱烈的款待,就這樣一路把祖國大好山河玩下來沒見憔悴居然還胖了幾斤。
回到上海已經是四月底了,整個城市都在被非典深深折磨,仿佛所有事物的進程都陷入了停頓,不過這一切對我的影響不大,因為我暫時不想再找什麼工作,就在虹口公園附近租了間房子,潛心寫小說。
仗著精通瞎扯胡編的技巧並且閱曆頗為豐富,我寫的愛情小說在網絡上深受歡迎,很快我就作為一個聲名鵲起的新銳作家受到了越來越多媒體的關注,一連在三家情感雜誌上開了專欄。我的讀者主要為女性,這些情感豐富的女人往往在我杜撰的愛情故事中沉溺不能自拔,甚至有女人特的找上門請我寫下她們的愛情。比如有一個24歲的白領暗戀了一個男人長達五年,五年來她都沒有勇氣去表白,就在那裏和自己的幻想談戀愛。在我的房間內她痛哭流涕說出了全部的痛,她懇求我把她初戀的故事寫出來那樣就算她死了也會甘心。還有一個42歲的女人請我到金茂的樓頂吃了頓海鮮,她說她現在有幾千萬的資產可是她沒有愛情,她天天吃山珍海味住別墅公寓有好幾個不超過20歲的性伴侶每天都有無數男人對她說“我愛你”可是她依然覺得自己活得很累,她請我把她生命中和她相愛過的3個男人的故事寫出來,然後不容拒絕地塞給我5000元,她說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讓我找到一點曾經愛過的痕跡。
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這些女人的請求,不是因為她們的眼淚和鈔票,隻是因為我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多麼不容易,而忘記自己愛的人又有多痛苦。
我依然深愛著童小語,一年多光陰的腐蝕沒有消減我內心對童小語半絲半點的愛,反而讓我把過往的人生中發生的很多問題看的更加清楚,在愛的同時我學會了懺悔,而在愛的同時,我更加學會了感恩。
這就是我對我和童小語愛戀的全部總結。
10
五月,為寫一篇愛情故事,我把自己關在家裏整整寫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覺進食和排泄外都待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敲打鍵盤,寫到最後渾身力氣蕩然無存隻要一看到電腦就立即反胃,後來在沙發上躺了半天還是覺得心裏憋得慌,我怕再悶在家裏弄不好要鬧出人命了於是趕緊到附近的虹口公園裏轉轉。
在虹口公園假山旁我看到兩個女孩子在蕩秋千,其中那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坐在秋千上笑黶如花,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在後麵使勁推她。
“笨蛋,別推歪了。”秋千上的那個小姑娘不時回頭罵後麵那個戴眼鏡的。
我看著這兩個花樣年華般的女孩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走開了。我先是爬到假山上,透過稀疏的樹木我很快發現一對正在調情的中年男女,那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正坐在男人肥碩的大腿上撒嬌,她們含情脈脈了一會兒之後開始瘋狂接吻,我可以向上帝保證他們絕對不是夫妻他們甚至不是情人。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故意咳嗽了兩聲試圖引起她們的注意,可是調情中的男女大多比較地勇敢和麻木,這個和年齡無關,我這微不足道的幹擾隻會更加刺激她們的器官和欲望,這對男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繼續著他們嘴部活動,那男的更是迅速地把她布滿老繭的大手伸向女人那已經拖遝的胸部,對身邊滿臉鄙夷的我渾然不顧。
下了假山後我來到了湖邊,湖中心的亭子內一大群票友正圍在一起歌唱《走進新時代》,湖邊的一塊空地上十幾個老頭老太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揮舞著荷扇載歌載舞,伴隨著旋律正盡情扭動他們行將枯萎的身軀,他們緊咪的眼睛和布滿全身的皺紋仿佛正在宣告他們很快樂。不遠處有幾個小學高年級的女生在跳橡皮筋,她們動作敏捷,歡聲笑語,若隱若現的乳房隨著身體的跳躍淺淺搖晃。一個表情神秘的中年婦女背著個小包正穿插在遊人中間,她的工作是給別人算命,她說自己是一個半仙,她會告訴你未來的運道和劫難,你所要做的隻是告訴你的生辰八字然後給她十塊錢用以消財避災。
我靜靜坐在湖邊的一個石凳上看著周邊的這一切,我覺得頭暈目眩我閉上了眼睛努力讓思維安靜下來,很快我就實現了這個目標――我睡著了。
“喂”,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清脆歡快,猶如六月的陽光一樣健康,我醒了過來,覺得頭有點暈沒有回頭。
“喂,前麵那個長頭發的,叫你呢,發什麼呆啊”,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先前蕩秋千的那個女孩,女孩坐在我後麵不遠處的木凳上,腿還特別不安分地擱在上麵。
“叫我?”我看著女孩指著自己問?
女孩子一邊點頭一邊對我說,“你幫我把你腳下的報紙檢給我,剛才被風吹過去的。”
我撿起了報紙,送給了她:“幹嗎自己不檢?”
“不高興,很煩的”,女孩一邊翻閱報紙一邊貌似漫不經心對我說。
“就這都煩啊……要是沒有人在前麵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