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進入秘境內的修士何其多,而今存活下來的隻有一千多人,連當初進來的總人數的一成都不到,隕落修士之多,可謂是慘烈無比。
而活下來的修士,也終於體會到他們的長輩,為什麼一提起血色試煉,神色會那麼沉重。
血色試煉每三十年開啟一次,已經持續數千年之久,這是試煉的輪回,又何嚐不是試煉修士的輪回。
或許下一次開啟,當他們的晚輩向他們問及血色試煉時,他們也會如如今的長輩一般,神色凝重,想起今朝經曆過的血路,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感歎。
修煉一途原本就是這樣,命運永遠掌握在強者手中,生死一念,不僅身不由己,往往命也不由己。
如今,他們都坐了下來,相互間的防備也沒有那麼深,一個個討論起自己這一個月裏,在秘境內所經曆的種種。
他們都知道,也僅僅就這半天的時間,試煉結束後,他們將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枯燥的修煉、與他人間的勾心鬥角、為修煉資源冒險進入險地……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特別珍惜此刻的寧靜。
眾修士談話間的言論,最多當屬一戰驚天的厲千幽。
無論是膽識、氣魄以及修為,所有人都自歎不如,一人獨戰八大天驕,敗盡試煉修士無敵手,讓所有人都開了眼,自然也討論起厲千幽的身份。
有人說他是某個勢力天驕假扮之人,也有人說,他是來自地之三州,甚至是天之三州的修士,更有人說他來曆神秘,是被秘密送進秘境中。
聽著眾修士的議論,不遠處的角落裏,盤膝靜坐著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他神色淡然,隻不過當聽到厲千幽時,嘴角邊浮現一抹笑意,眼中更是流露出期待之色。
隻是誰都不知道,在整個秘境中央之地,一個數千丈高的魔墳下,十二頭凶獸一直幹巴巴的等著,等待它們認為最後活著的一個人出現。
“你們說那小子到底在魔墳裏遇到了什麼,眼看這一次秘境開啟的時間就要關閉了,那小子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七彩莽牛開口甕聲說道。
“是啊,那小子再不出來,就要受到秘境的排斥之力,被傳送出去了。”三眼開明獸沉聲的看向火應龍。
火應龍本身沒什麼耐性。經它們幾個這麼一說,頓時就坐不住了。
“都別吵,再等等,隻要那小子打碎神晶,我們就能出去,幾千年都過去了,還在乎現在這一刻麼?”火應龍沉聲道。
別看它表麵上淡定,心裏別提有多麼緊張,時刻期盼著秦銘快點打碎神晶,同時幫它拿到想要的東西。
然而它卻不知道,秦銘自從進入魔墳後,根本想都沒想起過幫火應龍找東西的事兒,這要是讓火應龍知道,盡然會將秦銘撕成碎片。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午時三刻來臨時,一股強烈的排斥之力,從天而降,所有修士化作一道道天光,被傳送出去。
秦銘也深深地鬆了口氣。
隻是魔墳周遭,傳來一陣陣龍吟怒吼,火光幾欲焚燒天地,這一切是秦銘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