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仔細觀察她的臉,“他現在,愛的是我,從心裏的每一個角落裏都是我和我們的孩子。沈若溪,我得感謝你,在你手下九死一生,但是卻讓我獲得了他完整的愛。”
沈若溪依然沒有說話,安靜的像個活死人。
路清窈不懂醫學,不知道她是真瘋還是假裝。
但是她說的幾句讓正常人聽著都會被激怒的話她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那樣子似乎並不像偽裝。
更何況若是真瘋了,心裏不清明或許還沒有那麼難受。若是裝瘋,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講,那才是更痛苦的事情。
半小時後,路清窈從房間裏出來。
慕蘭政就站在門外,生怕裏麵會出現什麼意外,他能第一時間進去。
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他在外麵也沒有聽見一句激動的聲音,應該是沒有過什麼爭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怎麼了?”
路清窈搖頭,看著他,“慕蘭政,蓄意綁架傷人在法律上不是死罪也得坐穿牢底,她現在是在醫院接受治療。我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我隻想知道她以後還會出來嗎?”
慕蘭政不想再讓她待在這裏回憶起以前的不開心,一手攬著她的腰,邊走邊說:“如果她病不好就會一直在醫院,如果好了,我的起訴書一直都在重生之軍神嫡妃。隨時可以送到法院。但是現在,起訴書隻對精神正常的人有作用。”
路清窈不說話,像是在思索。
慕蘭政知道她或許會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但是醫生檢查的時候就說過沈若溪做手術的那段時間精神已經出現問題,若是真用法律手段解決,按照正規程序沈若溪也隻能承擔這個罪名。
但是法院會考慮到她的病情,最終還是會安排進醫院監管。
他再等路清窈的說法,若是她想,即使違背了他的為人準則他也會去做。
直到出了醫院門,路清窈突然停下腳步,冬日裏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有些茫然又好像有種豁然開朗的意味,“慕蘭政,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為了孩子我願意嚐試著在一起。但是我提前說好,若是以後我過得不開心,要離婚的時候你還是得同意我離。”
男人握著她的手收緊,直接忽視了她後麵的他不愛聽的話,深深凝視她的臉,“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至於離婚的機會,我永遠都不會給你。”
…………
從醫院離開,路清窈就被慕蘭政要求,從今天開始住回一品居。
她感覺自己還有件事情沒有解決,那就是顧澤誠的事情。
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慕蘭政臉色很不好看的說:“你還去見他?你是我老婆,跟他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我們的婚禮給他發請柬就行,沒必要向他解釋什麼。他又不是眼瞎。”
路清窈有些頭疼,耐心的解釋,“畢竟要和他結……婚是我提的,不解釋清楚,讓人覺得我是在耍他怎麼辦?”
慕蘭政冷哼,沒得商量的語氣:“一個陌生人的感受有那麼重要?耍他又怎麼樣?覬覦我的女人,我沒有對他出手都是仁慈,你現在還要找機會見他?要是你見到他之後被他迷住了,把答應我的事情給忘了怎麼辦?要見,等我們婚禮辦完之後見!”
“……”路清窈咬牙,感覺自己還沒有跟他複婚他就開始管東管西,以後還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不由忍不住脾氣抗議道:“我要去跟顧先生解釋清楚!不然我們的事情沒得談!”
男人被吼的一愣一楞的,見她神色認真,不似說假。瞬間改口,還附贈笑臉,“……去吧。解釋完了我接你。”
“……”路清窈無語,簡直了,這男人就是欠收拾。
…………
提前和顧澤誠約好,應了慕蘭政的要求,必須由他親自送來。
從他車上下車,正好顧澤誠帶著顧梓言向這邊走來。
原本留在車上的男人此時也下了車,不顧她的反抗牽著她的手走到顧澤誠麵前,主動跟他打招呼:“顧總,好久不見。”
顧澤誠目光掃過她,又禮貌的跟慕蘭政打招呼:“慕先生,好久不見。”
顧梓言很久沒有見到路清窈,心裏已經非常想她了。
但是見壞叔叔牽著她的手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有些難過的站在顧澤誠身邊,眼睛看著路清窈,倔強的不說一句話。
路清窈使勁掙開慕蘭政的手,朝顧梓言走過去,笑著說:“梓言怎麼很久不給阿姨打電話了?”
顧梓言看她一眼,又看看她身後笑容似乎帶著得意的男人,撅著嘴一聲不吭,路清窈有些尷尬的站起身,看了顧澤誠一眼:“顧先生,我們進去說。”
男人點點頭,彎腰抱起顧梓言,和她一起進了咖啡廳蠹。
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身後的男人臉色有多難看。
慕蘭政坐回車裏,阻止不了的事情隻能耐心的等。
靠窗的位置,路清窈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顧先生,可能您會覺得我是在耍你,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在跟您提出結婚請求的時候,真的是認真考慮過。隻不過事後證明是我沒有考慮充分,過於衝動了。”
顧澤誠沒有說話,顧梓言就搶先哼道,“阿姨是騙子!”
路清窈不知道怎麼解釋,大人的世界他不一定能懂。
隻能摸摸他的頭,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梓言,是阿姨食言了。”
顧梓言哼了一句,扭頭躲開她的觸碰。
小東西雖然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樣子,但是坐椅子時依然習慣性的坐在她旁邊。可見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一席之地髹。
而坐在對麵的男人麵色始終平淡,“你考慮好了嗎?”
路清窈點頭,開口的語氣有些滄桑,“也許你聽說過我的事情,也許知道的並不多曖昧高手在校園。個中滋味隻有經曆的人才能懂。說不上考慮好,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給自己一個機會。告訴自己,我不必事事都那麼完美,也不必事事都那麼理智。”
男人笑,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確實該這樣,太理智的人容易孤獨。”
那意思是在勸她不用那麼理智。大約也是對她的‘戲耍’的另一種包容。
路清窈笑,“也許吧。從小成長的環境總是在告訴我優勝劣汰,努力的人可以站在高處,不努力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超越自己。更甚至無法養活自己。我曾經想要的很簡單,但是真正過得生活卻是那樣複雜。複雜到我有一瞬居然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也許隻有再考慮到可能會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奇妙,雖然說這話顧先生或許會在心裏嘲笑我,但是我還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若是我先遇見的人是顧先生,那麼我的選擇必定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