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拿著畫看,這時辛誠突然從外麵進來,他的目光掃到我手中的畫,便順勢朝我走過來。臉上毫無表情。我嚇得步步後退,直到沒有退路。他的臉就盡在咫尺。我很明顯的聽到自己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伴著清風就這樣飄揚到我鼻尖,不由得臉紅起來。更加緊張了。他不會是想親我吧,怎麼辦好緊張。正思索著,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問道
“你喜歡?”他從我手中抽出那副畫。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竟然笑了。雖然隻是微笑,卻像是在寵溺一個孩童。看著他翹上去的嘴角我木訥的點點頭。
“送你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黃昏的光恰巧打在他的側臉上,將他顯得格外的耀眼。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臉上,卻沒注意到我的裙子被他踩到,我接過畫想盡快逃出這裏,誰知卻一個不小心向前走了一步,結果摔了下去,我本以為我就這樣會和大地有個親吻,誰料,辛誠的動作太快,將我攔下,不過這手似乎放在不該放的地方,惹的我臉通紅。忙亂揮手。掙紮。樣子好不狼狽。
“放手,你快放手啊。”
這屋裏的空氣本來就尷尬,現在好了,更尷尬了,辛誠將我扶好後,幹咳了兩聲。
我真想找個地縫,這個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真是緊張死我了,我抱著畫一路小跑出去。真是羞死人了。
我走後,辛誠將他的右手抬起看了看又迅速放下去。似乎還回味著剛才的柔軟。
“暮遙,你幹嘛去呀。”天燁看到我一股腦的衝出去,便開口問道,“怎麼這麼急,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天燁看我的模樣也不由得笑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我們終究會有分開的一天,我的身份也遲早有曝光的時候。我也注定會被父君找到。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數,無論再怎樣逃避,他終究會找到你,讓你付出一些代價。
而這代價,已經超出了我所有的預料範圍,讓人窒息。我們被命運緊緊的掐住了喉嚨,不能呼吸,最後隻能苟延殘喘,遍體鱗傷。
這一天我見辛誠穿一身銀白盔甲,右手拿著冰魄劍左手懷揣著頭盔,步子輕快,急匆匆出門。身後跟著天燁。天燁也是一身鎧甲,手握兵器,路過內院門口時,我趕了上去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天燁一副氣憤的模樣,很是生氣。
“魔族借口天宮擄走了魔族公主,要出兵攻打天宮”天燁告訴我說,那臉上的神情又十分不安。“哪裏有什麼魔族公主,我看著魔族早已經想攻打天宮了,這不,尋了這麼個理由。”
什麼,擄走魔族公主,那不就是我嗎,不行我得出去解釋清楚。不然以父君的性子,定是要將天宮攪個天翻地覆。我的目光鎖定在辛誠身上,他是天宮的戰神,此戰他必去,我上前拉住他
“辛誠,我也去”
他推開了我,拉著我的手。語氣中帶有一絲責備,卻又一絲的不舍,我聽得出來,他是在擔心我,怕我此去出事,若是我不去的話,可能會出更大的事。我如今的修為尚且不足,出去也隻是送死。可是我必須去不是嗎?
“留在蒼峒宮內,等我回來”
“我就是魔族公主”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如死灰,他或許會怨我,但我不能看著我在乎的人受傷害,那麼就讓我來承受吧。
這話一出,天燁已經驚呆了。辛誠還是一如既往,隻是對著天空輕吸一口氣。他低下頭,雙眼緊閉。用舌頭輕抿了他的嘴唇。不知道有多少話,哽咽在胸中,有多少話想要說,卻在此時化作了無語凝噎,我再無顏麵看他低著頭,眼淚已經悄悄在我眼眶打轉,我真怕它不爭氣,流出來。他捏緊了手中的劍。閉著的眼,微微睜開,樣子堅定。
“等我回來”
這四個字被他說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他似乎決定要獨自去麵對。為什麼他知道我是魔族,還要這樣,不應該將我交出去嗎?他的語氣中為何有一絲不舍,怕再次失去,為什麼是再次失去。
他設下仙障將我留在宮中。我根本無法出去,我微弱的法力根本就不可能打開這個仙障。
辛誠突然回過頭看著我用密音對我說。
“本上神會對你負責的,你不是考慮讓本上神以身相許嗎,你就在這好好想想。回來時,我想聽你的答案。”他的眼神裏是無盡的溫柔,與柔情,仿佛能融化那極地的冰雪,他眼中甚至已經充滿了霧氣。為什麼,說完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就在此刻全部決堤,無法挽回,就像無法挽回他一樣。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還讓我考慮。都這個時候了還讓我想這個。我哪裏還需要考慮,我已經認定了你,我不會考慮,因為,我早就愛上你,愛你愛的無法自拔,或許就在你救我的那個夜晚,又或許,是你對我微微一笑的時候,父君說過,愛是這個世上最毒的毒藥,無藥可解,我可能已經中毒到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