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如來見打中的不是我,而是齊思銘頓時就愣住了,這時常豐龍也反應過來,怒吼一聲朝惡如來撲去,惡如來沒有防備,胸口印了常豐龍一掌,悶哼一聲朝後倒去,結結實實摔了個倒栽蔥。
我此時腦子一片空白,手中的銀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我抱著齊思銘的身子呆呆的看著,眼淚始終沒有落下。以前說過了,當人最傷心的時候不是落淚的那一刻,而是傷心到已經忘記落淚了。
齊思銘看著我笑了笑說道:“傻小子,別難過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這是我這一百多年來做過最有意義的事了,思磊和我師父在底下等著我呢,我該去和他們團聚了,你好好的活著。”
齊思銘在地府沒有記錄,所以死後也不會有魂魄,更不能進入地府,她這麼說隻是想安慰我。想到這我緊緊的抱著齊思銘,顫抖的說道:“你太傻了,太傻了,何必......何必呢?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已經不是劉思磊了,你何必要......”
還不等我說完齊思銘就伸手捂住我的嘴,對我悄聲說道:“你是思磊,你在我的心裏就是思磊,我不能夠看著思磊在我的麵前再死一次。你現在別說話,聽我說,這次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放走李鬆竹,李鬆竹很危險,比我還危險。”
齊思銘臨死的時候還在為我著想,上輩子是劉思磊欠了她,這輩子是我又欠了她,兩輩子!我的靈魂整整欠了齊思銘兩輩子情。想到這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就像是黃河決堤那樣流下。
齊思銘伸手幫我擦掉臉上的眼淚,笑著對我說道:“傻小子,別傷心了,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既能救你的命,也能讓我死的好受一些,難道你想看著我像趙文青那樣死去嗎?擦掉眼淚最後在叫聲姐......”
還不等齊思銘說完最後那句話,在我臉龐上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齊思銘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我緊緊的抱著齊思銘,仰著腦袋撕心裂肺喊著:“大姐,姐,姐......”
我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朝我這邊看來,它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叫齊思銘大姐,它們也不明白齊思銘為什麼死在我的懷裏,一個個驚訝的看著我,也忘了自己要對付的對手。
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裏,臉上的表情還是笑著,我不相信她死了,我真的不相信她死了,隻是齊思銘身體的重量在慢慢的變輕。齊思銘跟我說過了,邪教之人是無魂之體,死後也很正常人不一樣。
邪教的人若非正常死亡則屍骨無存,變成空氣,若是正常死亡則立刻變成黑屍,百年不腐。這是又說道的,邪教的人多數作惡多端,死後也怕被人折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說法。
非正常死亡就是指被人打死,或者是被處罰死的,所以屍骨無存以防有人鞭屍解恨。正常死亡的則是邪教的人真正的壽盡,邪教雖然是無魂之體,但是身體還是人的身體,所以還是會死的。邪教的人在入教的那一刻就死了,所以死後屍體就會發黑,百年不腐。
我真希望齊思銘能夠變成黑屍,這樣我也好有個懸念,也知道齊思銘埋在哪裏,清明的時候也知道去哪裏看看齊思銘,可是事實往往不能像我想的那樣,此時的齊思銘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齊思銘身上的衣服,和那個裝著紅棍子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