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瓊華州七絕殿中,被釉雪稱為師傅的某人,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要狠狠的打上幾個噴嚏呢?
聽著釉雪沒了動靜,莎莎才慢慢的躺了下去。
“阿雪,瓊華州好玩嗎?我聽說雪鴞重淵大人一直都在瓊華州呢,是真的嗎?”莎莎側躺著,問著釉雪。
“瓊華州啊,就是一片蒼茫的雪原啊,白色的一片,太單調了,哪裏有其他州好玩。”釉雪望著屋頂道,隨即又轉過頭去看著莎莎,可是當她再一次看到莎莎的時候,又突然意識到,莎莎根本就看不見自己,不得已又轉了一下頭,繼續盯著屋頂。
“你說重淵啊,倒是真的一直都在瓊華州呢,我從小沒少挨他和師傅的板子,每次做錯了事情都要用玉尺懲戒我。”
說話間她的思緒似乎飄回了很小的時候,她跪在七絕殿外的廣場上,因為冰淩釋放的遲緩和對靈力操控的不精準,她在偷跑出師門玩耍的時候,遇到了一頭白熊妖獸,差點就死在了一雙熊爪之下,還是青穆在外執行任務,恰巧路過救了她。
這件事被師傅和重淵知曉了,他們罰她跪在平日練習的廣場上,師門中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沒有一個人敢去替她求情。
她被罰跪在廣場上,師傅和重淵站在她的麵前,雪花紛揚飄落,跟他們手中的玉尺呈現出同一種顏色,刺目又冰寒。
“把手伸出來。”
她跪在雪地裏,不敢抬頭去看麵前的兩個人,隻覺得師傅的聲音裏麵有無法扼製的怒意在洶湧,她的內心裏麵驚懼無比,筆直的跪在雪地裏,分毫不敢移動,隻能把手伸了出去。
‘啪’的一聲,三指寬的玉尺打落到她的掌心,隨著刺骨的冰寒一同傳來的還有火辣辣的撕裂刺痛感,隻一下,她的眼淚就滾出來了。
“叫你不勤修苦練,每天就知道貪玩好耍,還喜歡到處惹禍,若是今天青穆不是恰好路過,你知道嗎,你就已經死了!你是我們七絕殿中最好的苗子,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總是傷師傅的心呢?”
在師傅的怒責中,玉尺一下一下重重的打落在她的掌心,她在雪地裏大聲哭著,痛的縮成一團,撲在師傅的腳邊,緊緊的拽著他雪色的長袍,淒惶的哀求道:“師傅……師傅……不要打了,徒兒……徒兒知錯了……”
重淵就站在旁邊看著,冷冷的注視著。
看著她淒惶的樣子,師傅停了手,沒有再打她,卻是將玉尺交到了重淵的手中,狠狠的歎了口氣道:“玉不琢不成器,重淵,剩下的幾板子就交給你了,你莫要心軟啊。”
說完他竟然就不再看釉雪,心腸一硬,拂了拽著他袍子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原本以為師傅停手了就不會再挨打了,可是她想錯了,看著握著玉尺站在自己麵前的重淵,她心裏的驚懼更甚,隻向著那一襲雪袍離開的方向,拚命的爬去,大聲的驚叫道:“師傅!師傅!徒兒真的知……”
她的話還沒說完,玉尺就自重淵的手中落了下來,直接打到她的屁股上,後來剩下的話自然是說不出了,全部變成了淒厲的慘叫聲。
重淵下手之狠,從不留情,釉雪沒少挨他的懲戒,以至於到現在一說起重淵她的心裏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懼意。
雖然雪鴞重淵早就修成了人形,也不知道在瓊華州守護了多久,但是釉雪一直覺得,他的內心是跟瓊華州上那些萬年的寒冰一樣冰冷,冰冷的沒有一絲的人情味。
等她從恍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莎莎都已經睡著了。
輕輕翻了個身,看著光影越來越暗的油燈,她也漸漸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