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鹹陽》
水之北為“陽”,山之南為“陽”,鹹陽位於九嵕山之南、渭河之北,山水俱陽,故稱鹹陽。
此地是秦王朝的建都之地,所以也被稱作“第一帝都”,先後共十三個王朝的都城或京畿之地。具有特別的曆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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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郊外某處,一個邋遢的年輕道士正望著這古都喃喃自語:“……不愧是鹹陽啊,龍氣濃鬱的都快凝形了,這樣來把握又大了一些。”
這道士雖眯著雙眼,卻難掩其中炯炯神光。他頭上沒有道冠,而是紮了個發髻,兩條藍色帶子輕輕飄動,一身八卦袍盡顯仙風道骨。可謂是俊逸出塵,城北徐公……如果沒有手中那隻雞的話。
這氣質、樣貌極其出眾的年輕道士手中卻正是拎著一隻烤雞,此時急忙往嘴裏送,弄得滿臉都是油汙,真正是可惜了那絕世風姿。
這道士嘴下不慢,但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古都,在他的眼中,依稀反映出金色的狼煙,如龍般翻騰著,張牙舞爪,形體模糊但威嚴不減。
“得了得了,不是考察過好幾次了嗎,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先前我就說這裏可以,你非要去其他的國家,跑來跑去很好玩兒嗎?梵蒂岡那老家夥差點沒把我骨頭拆了。”
道士旁邊坐著一個黑影,正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他身高兩米開外,皮膚黝黑,肌肉虯結,穿著僧袍,頭頂九個戒疤清晰可見,明顯是個和尚,也在往嘴裏塞著肉食。
他容貌不如道士出眾,卻自有種沉凝的氣勢,與剛毅明朗的麵部線條結合起來,有種如山的穩健。
道士幹咳了一聲,似乎也有些尷尬,但仍是強自爭辯了一番:“那不是有對比才有突出嗎,不多跑點地方怎麼行?”
和尚嗤笑道:“是啊是啊,跑的真夠快的,連土遁都用上了。是誰先前信誓旦旦說經過卜算,那護教天使正在休眠的?結果被攆的鞋都掉了。”
道士頓時漲紅了臉,卻忽的冷笑一聲:“那可比不上你,還跟那鳥人正麵硬剛,不是號稱不壞金身嗎?怎麼被打趴下了?”
和尚聞言火了,怒道:“人家那是有有主場優勢,有本事讓他來我白馬寺,我來教導教導他佛祖的光輝。”
“那也是你本事不到家,禿子。”
“還不是你卜算失誤,江湖算命的就是不靠譜。”
“那叫卜算!我也不是江湖騙子!何況總比禿驢好得多!@$+#%*&¥&”
似乎是被質疑到了職業素養,道士被氣的跳腳罵了起來。
和尚也不甘示弱,兩人開始罵街,一連串的髒話從平日裏誦經念佛的口中飆岀,看起來絲毫沒有出家之人的清淨模樣。
“都別吵了,你們兩個消停點,今天可不是來說相聲的。”就在這一僧一道越吵越急,幾乎要動起手來時,一個柔和的聲音製止了他們。
尋聲看去,卻是一個身著襦衫的年輕人,麵容清秀帶著書卷氣,寬大的衣服襯出了伶仃的身材,顯得有些柔弱。
他/她麵前擺了一套茶具,已經衝泡好了,此時正在賞茶。輕啜了一口,他/她開口道:“再廢話就按規矩來,抄寫經書,虛央子你抄佛經,恒空你抄道經。”這儒生雖然看上去柔弱,卻正自有一股淩厲的氣勢,正在教訓二人。
那一僧一道聞言頓時閉上了嘴,隻是仍然相互瞪著對方,儒生見狀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道:“真是不知輕重。”話音一落,一縷香風輕拂過來。“妹妹說的是,這兩個家夥完全不靠譜嗎,還是我最可靠了。”
一聲嬌嗔從儒生背後傳來,兩節晶瑩的藕臂攬上了他的腰,一張嬌俏的小臉也垂到了他的肩上,甚至在那儒衫少女柔弱的臉上用力蹭了蹭,顯得很是親密,似乎毫不顧忌旁邊的一僧一道。
虛央子和恒空見狀別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神遊物外,繼續吃著東西,甚至還小聲交流,不時發出幾聲低笑,完全看不出關係惡劣的樣子。
儒衫少女看到二人如此動作,臉紅了紅,似乎有些害羞。一下子鼓起臉頰,伸出素手狠狠地捏住肩上的俏臉,還用力扯了扯。
嬌俏女子臉頰被捏住,口中頓時嗚嗚幾聲,眼中不由噙滿了淚水,卻依舊緊摟懷中嬌柔的身子。儒衫少女輕哼一聲,手上加了點力道,嬌俏少女感覺到臉頰疼痛難耐,才終於鬆開了手,坐到了少女身邊端起一杯茶,也開始品起來。
此時才看出來,那嬌俏女子一席青色勁裝,勾勒出青春的活力,盈盈腰間掛著不少皮囊,手上更是戴著嚴實的鹿皮手套。
儒衫少女先整了整被弄亂的衣服,這才向嬌俏少女狠狠瞪了一眼:“唐靜,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全都安排好了,已經布下屏蔽陣法,保證不會有人注意到任何異象。”唐靜麵容一整,嚴肅回答道,旋即卻笑了起來“更何況這不是有你嗎?哪怕是被發現了,號稱末法時代最可能觸碰到‘子’之境的孔雀兒也能扭曲凡人感官,隔斷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