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挾持孫朝暉的當然就是楚向宇,他從港口出來後,馬上又去了廢軋鋼廠,警察大部出動,盯孫朝暉已經不現實了,萬一被發現就是被上百警察圍剿,跑都沒地兒跑。
但他知道,以孫朝暉的性格,楊子脫困,他一定會去親自問個明白,否則他不可能放心,所以他改變策略,繼續去盯楊子。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鋌而走險再次成功……應該說剛成功了一半。
腰部被槍頂住,孫朝暉懊惱:大意了!應該叫手下跟自己一起走的!
他下意識的抬頭觀察環境,停車場人不多,不遠處站崗的武警如鬆似柏,手中握著黝黑鋥亮的八一杠。
奮起反抗?還是束手待斃?
孫朝暉有些猶豫。
楚向宇略顯手生的搜走孫朝暉腋下的手槍,同時從他口袋裏摸出手銬,雖然動作很不熟練,但孫朝暉卻能感覺到,頂在腰眼的槍口,沒有一絲抖動,這讓他放棄了反抗的念頭。
楚向宇將孫朝暉雙手反剪上了個背拷,然後往車裏一推:“慢慢進去,爬到副駕駛,別耍花招,你知道我敢開槍。”
老緝毒警的眼睛毒的很,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楚向宇,楚向宇並沒有偽裝,他認為沒必要,孫朝暉的身份他知道,他有沒有罪孫朝暉也知道,對孫朝暉做這種事,藏頭露尾反而顯得心虛。
孫朝暉沒敢反抗,他很清楚,門口站崗的武警就是個花架子,手裏的八一杠裏根本沒子彈,楚向宇崩了自己再跑路,沒人能攔住他!
坐定後,孫朝暉斜眼看向楚向宇,楚向宇並沒有劫持他離開的意思,而是反鎖了車門,坐在駕駛位側身對著孫朝暉,槍口穩穩的對準了他。
“你想做什麼?”孫朝暉很冷靜,沒像楊子那樣被製住了還敢叫囂,他沒那麼腦殘,對方手裏已經有三條人命,而且都是近期殺的,殺人都有慣性,逼急了楚向宇肯定敢殺他。
“多了。”楚向宇嘴角一挑,笑了一下:“咱一條一條來。”
“你說。”孫朝暉說道,同時側了側身子,似乎背拷硌的他很不舒服。
“別耍花招。”楚向宇擺了擺槍口:“坐正了,即便你掙脫手銬,也打不過我。”說罷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抓住手刹一扭,將鋼製的手刹柄直接扭成了“L”形。
孫朝暉看的直咋舌:這TM是人嗎?部隊出來的特種兵也沒這麼變態吧?
他理智的放棄了趁車內空間狹小、搏命奪槍的想法。
“第一,把三根的聯係方式給我。”楚向宇說。
“13X……”孫朝暉毫不猶豫的報出了一組手機號碼,然後補充道:“他會不會臨時換號我不保證。”
“沒事,我信你。”楚向宇點頭,他能看魂名,孫朝暉確實沒說謊:“第二,說說你怎麼幫我脫罪。”
“實話實說。”這個條件孫朝暉早有預料,很痛快的說出自己剛打好的腹稿:“你殺的本來就是毒販,給個見義勇為獎都不為過。給我一個禮拜,保證幫你翻案,到時候咱井水不犯河水。不過……”
“不過什麼?”楚向宇並沒有表現出太興奮和著急,孫朝暉此時的承諾,跟放屁沒兩樣。
“不過我幫你脫罪後,你得把秘鑰給我。”孫朝暉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這個“不過”,就是為這準備的。
他的話,無疑是在誘導楚向宇:你手裏現在有我想要的東西,咱倆本來就沒啥不死不休的仇,你放了我,我為了拿到秘鑰,必然會履行承諾,所以你大可放心。
換做以前的楚向宇,沒準就信了,但現在的他,很清楚孫朝暉話裏的陷阱,魂名的閃爍也說明他的話半虛半實,根本沒可信度。
而且他也明白,孫朝暉現在最急的是如何從自己手裏脫身,其他全都是扯淡,以孫朝暉的狡詐,不難猜出自己並沒有必殺他的決心,楊子自己都可以放過,沒道理非殺他不可,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忽悠楚向宇,先脫身再說!
楚向宇也沒廢話:“行,放你可以,把鑰匙先給我。”他說的當然就是那把偽裝成唇膏的鑰匙。
孫朝暉臉色一變,斷然拒絕:“不可能。”
“為什麼?你幫我脫罪,到時我把兩把鑰匙一起還你不是挺好?”
“你已經有秘鑰了……”
“一把秘鑰不頂用。”楚向宇收起笑臉,冷聲道:“你第一次想殺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玩意,要兩把湊一起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你隻要拿到一把,就不怕另一把落在別人手裏,所以秘鑰你並不是非拿到不可,我說的沒錯吧?孫警官!”
孫朝暉臉色數變,他沒想到楚向宇居然這麼精明,但他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交出鑰匙,真要這兩樣東西都落到一個人手中,那才是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把住了!所以這件事上,他寧死也不可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