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朗帶著師仲柯從永安寺的一條小路走下去,師仲柯看了看,他們走的方向和起火的前山門正是想反的。
而獨孤朗也一直不說去哪裏,她隻好問道:“這是去哪的路?”
獨孤朗淡然道;“放心,不是什麼懸崖刀山,看今夜來的刺客都是衝你來的,禦林軍又都去滅火了,我也不知道永安寺是否還藏了刺客,總之先帶你離開永安寺。”
“下山後先找個醫館吧。”師仲柯始終擔憂著獨孤朗身上的劇毒,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獨孤朗隻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繼續順著雜草叢生小路走著,他心裏終是開心的,好歹師仲柯此時還是擔心他的,她並非絕情。
走了半個時辰多,他們終於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而師仲柯驚訝的是這裏竟然有一個茅草屋,茅草屋極小,卻蓋的很精致,遮風擋雨絕對綽綽有餘,並且茅草屋周圍四周環林,要不是了解這裏的人。還真的難以找到這裏來。
獨孤朗一推開門,門上掉落一層厚厚的灰塵,獨孤朗用手在師仲柯前麵扇了扇塵土,自己被嗆得咳了幾聲,“這裏太久沒人來了,所以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先在這裏將就一夜吧。”
獨孤朗先進去找到了蠟燭和火折子,屋裏才有了著光亮,裏麵也很簡單,隻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桌椅,其他什麼都沒有。
獨孤朗吹了吹桌子上的灰塵,邊道:“這是我自己搭的草屋,平日裏都是我無聊時就來這裏呆上一陣,不過你放心,這裏沒人能找得到,很安全的,我先收拾一下。”
師仲柯在乎的始終不是這個,她拉起獨孤朗一臉怒意:“你身重劇毒應該先下山去尋醫館,我不想在這裏耗時間了,趕緊下山!”
可師仲柯根本拉不動獨孤朗,獨孤朗卻突然笑了,他坐下來撐著下巴淺笑著說道:“你的聰明都跑哪去了,那些刺客衝你而來,此時無功而返,必定會在下山的途中攔截,你此時下山不一樣是自尋死路?”
師仲柯心裏似乎被什麼東西一直拉著,心裏很沉,壓的她有口氣就是透不出來,她更沒有想到,獨孤朗在此時想的竟隻有這個,根本不顧他自己的死活。
越是如此的獨孤朗,卻越是讓師仲柯覺得愧疚…
“小心些便是,你若是出事,我沒法和你爹交代。”即使這樣,師仲柯卻更加不能虧欠獨孤朗。
獨孤朗卻紋絲不動,拍拍腿道:“我的腿已經撐不到下山了,我走不動了,如果你可以走出這裏的話,那你就去把大夫給我請到這裏好了,不過,我可保證不了你回來前我不會毒發身亡!”
師仲柯雖氣又無語應對,獨孤朗就是在耍賴,說到底就是不下山,師仲柯從氣已經轉為焦急了,她比獨孤朗更著急怎麼解毒。
“你放心吧,今晚你好好在床上睡一覺,我就坐在這裏守著,我保證明天日出之時你還能看到活的小爺!”獨孤朗推著師仲柯去床上,可師仲柯並不高興。
獨孤朗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道:“這是我的新衣服,你先蓋著將就睡一覺,明早我們就走。”
師仲柯心裏不僅越來越難受,眼底還覺得酸酸的,總有什麼要湧出來,她便不再說話,在床上躺下,獨孤朗的外衣上還有淡淡的清香。
看著師仲柯躺下準備入睡,獨孤朗也坐到椅子上,撐著頭也開始打盹兒,屋子裏隻有微弱的燭光在上下跳動,卻將獨孤朗的臉照的分在清晰。
師仲柯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一直望著逐漸睡熟的獨孤朗,師仲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安靜的模樣,他長長的睫毛在燭光的照映下一動一動的。
他俊朗的麵孔也如一幅畫,線條分明,這一瞬間,師仲柯也突然覺得,獨孤朗睡覺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孩童,竟然透著幾分可愛。
師仲柯眼中有了幾分笑意,如寒梅盛開,在她從來都盡是寒冷的眼眸裏,有了幾分很好看的顏色和春風的暖意。
就這樣,師仲柯一夜沒有合眼,她擔心獨孤朗就這樣睡去不再醒來,還都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