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結局(1 / 3)

當晚我就給白子年寫了一封感情豐富言辭懇切的信,信裏極盡誇張狗血之能事,隻為表達出一個中心思想:綠瑩身邊出現了一個絕世好男人,你要是不盡快趕來她就要嫁給人家做老婆了。

林朝歌看完信後欷歔了一陣:“你確定白子年來了以後不會揍你?”

我瑟縮了一下:“我也是為他好啊,他成天就知道遊山玩水的,再玩下去就該打一輩子光棍了。”我想了想,湊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萬一他不識好人心……你可要罩著我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抱住的胳膊,似笑非笑道:“我記得你剛才還擰我來著吧?”

我幹笑道:“哪有啊……”

“行了,白子年要是找你麻煩,先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我十分感動:“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林朝歌:“……”

白子年在第三天晚上到訪倚翠閣,比我預計的早到了兩天,看來那封信的衝擊委實不小。林朝歌不便露麵,隻命人將他直接帶來了日曜居。我在前廳裏等他,他一路火急火燎地衝進來,臉色難看得要命。

我閑閑吹了吹微燙的茶水,招呼他道:“小白,坐啊。”

他很不給麵子,隻顧一動不動地立著:“綠瑩呢?”

我嘖嘖嘖了一陣,“你先坐下啊,這樣站著我還得抬頭看你,多累啊。”

他額上的青筋跳了幾跳,跳完還是在我身邊落座了。落座時把椅子劃拉出一陣巨響。我很少見到他這副別扭的模樣,因而很愉悅道:“你現在心裏肯定特別著急吧?”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玩笑開到這裏就可以了,再開下去他那張嘴裏指不定就要說出什麼話來。我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正色道:“你這次來是怎麼想的?”

他明顯一怔,繼而便是眉頭深鎖。

我放下杯子歎氣道:“看來我猜的果然不錯,你定是收到信就沒日沒夜地往這兒趕,腦子裏壓根就沒考慮來了要怎麼辦吧?”

他不吭聲算是默認。我在心裏深深地同情他了一把,看上綠瑩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小白的下半輩子有得是苦頭吃。偏偏小白腦子雖然聰明,但在兒女之情上卻委實不開竅。我覺得我很有必要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點他一番。

於是我正色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想不想聽?”

他眼睛一亮,恍若絕處逢身。我倒了杯茶推過去,道:“綠瑩這丫頭,你不能慢慢來,像你喜歡她有些日子了吧?你一直不說你,她能傻一輩子。所以,你直接來點狠的吧。”

他兀自琢磨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嗬嗬,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白子年將我遞過去的茶喝完,起身告辭。

我望著他的背影淡淡道:“她在季春苑,就她一個人。”

白子年的背影頓了一下:“多謝。”

我不知道白子年後來跟綠瑩說了些什麼,隻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綠瑩過來辭行了。,他們進來的時候沉星正陪著我一起吃早飯,白子年二話不說奪走了我手裏的筷子:“我有話要說。”

我望了望麵前碟子裏咬了半邊的包子很是迷茫。

他咳了兩嗓子,鎮定道:“請把綠瑩許配給我。”

沉星猛的一個抬頭。我震驚地將他望著。視線落在他和綠瑩交握的手上,我吞了口唾沫,“綠瑩,你怎麼說?”

綠瑩紅著臉:“我就是舍不得你。”

我心下了然,沉默了一陣,綠瑩猶豫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走了……”

白子年急道:“不行!昨天晚上不是說好的麼?”

綠瑩繼續猶豫:“可是……”

我擺了擺手,衝白子年道:“喂,把筷子還我。”白子年抿著嘴唇一動不動,我翻了個白眼,繼而笑起來:“再不還我我就真不讓她跟你走了。”

倚翠閣近來很是熱鬧,白子年帶著綠瑩剛走了沒兩天,就又有人找上門來了。這個人的目的和白子年一樣,也是來求親的。不過這一次我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鳳鳶在屋子裏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我照舊淡定地躺在美人榻上瞧話本,連眼睛也沒抬上一抬。又過了一個時辰,我起身繞過他去倒茶喝,喝完繞回來繼續瞧話本。第三個時辰過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公主殿下都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麼?”

我把話本合起來好脾氣地笑:“王爺真是說笑了,這裏哪有什麼公主啊?”

鳳鳶挑了挑眉,直接切入正題:“如此,小王所求之事,流雲……姑娘應是不應呢?”

我聳了聳肩膀,“這原是你們倆的事,我應與不應對王爺又有什麼妨礙呢?”

鳳鳶的眼睛裏有道光閃了閃:“姑娘明明知道若是你不答應,璿璣是萬萬不肯跟我走的。”

我拖長聲音“哦”了一聲:“那要看王爺能拿出多少誠意來了。”

鳳鳶道:“看來姑娘心裏已經有主意了,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我坐起身子,懶洋洋道:“我要朱雀和天朝訂立盟約,隻要當今皇帝在位一日,朱雀便不得進犯映瞳關一步。”

鳳鳶抱著手笑道:“姑娘應該知道,如今是天朝的皇帝陛下對朱雀早生用兵之心,即使朱雀不進犯,天朝皇帝也不會放棄用兵。難道要朱雀坐以待斃麼?姑娘這不是在為難小王。”

“這不勞你操心,我自會說服暄和放棄對朱雀的用兵計劃,王爺隻要促成兩國訂立友好條約之事即可。”

鳳鳶似笑非笑:“我隻是一個閑散王爺,姑娘何以肯定我定能促成此事?”

我白了他一眼:“最討厭你這種表情了,像隻老狐狸。”

鳳鳶立刻收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挑眉道:“怎麼樣?”

鳳鳶歎了口氣,“成交。”

第二日我們便出發前往皇都。林朝歌擁著我出現在馬車前的時候,鳳鳶的眼睛眯了兩下,林朝歌麵不改色地衝他點了點頭,扶著我上了馬車。

離開皇都三年,它還是那副繁華的樣子。我從馬車裏探出頭去望了望熟悉的街道,心裏很是感慨。在雁滿樓用過午飯,我們又直接要了兩間上房,小二的臉笑成了一朵太陽花。我們和他聊了一會兒,很容易便套出了我們想知道的事。說是當今皇上的身體自三年前大病一場後就一直不見好,皇太後也不知怎的一改以往愛熱鬧的脾氣,突然過起了深居簡出的日子。

我直覺這裏頭一定大有文章。因為鳳鳶身份特殊,他便和璿璣一起留在了雁滿樓。而我和林朝歌則打算先進宮探探情況。好容易等到天黑,我們便駕著馬車出發了。一路上我一直很忐忑,倒不是因為馬上要見到暄和,而是我擔心林朝歌會故技重施地帶我翻牆進宮。事實證明我這番忐忑委實不是沒有道理,等馬車停下來,我借著手裏的鮫珠望了望周圍熟悉的景色,心情頓時變得很是複雜。眼下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正是宮牆外圍的林子裏。他伸手拉著我往牆角下去,語氣裏帶著調侃:“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舊地重遊的感覺?”

我違心擠出一個笑來。重遊你個頭。

待我們輕巧地翻過牆頭落地時,我心裏其實很有些緊張。畢竟三年未回,宮裏的變化想來很大,以往林朝歌熟門熟路,每次都能很好地避開巡邏的侍衛,而如今情況未明,萬一遇上了侍衛隊把我們當刺客給滅了,那豈不是嗚呼哀哉。我兀自擔憂得不行,反觀林朝歌一臉淡定的形容,我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