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雪國南境邊陲營地,燈火通明的營帳裏。
“剪刀!”
朱小七穿著一身自製的白色手術隔離服,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清澈專注的大眼睛,認真的拚接著傷者斷掉的一條腿。
身邊,踩著凳子才能夠得著朱小七胸前的小奶娃,表情凝重的遞上手術用剪刀。
“娘親,冷叔叔怎麼樣了?”
“快,鉗!”
小奶娃不敢再說話,慌忙準確的從工具裏抽出手術鉗遞過去。
“啊!”就在朱小七準備為傷者逐個拔箭頭,傷者好像痛醒了。
“娘親,冷叔叔醒了!”
“快,用迷藥,捂著他的口鼻!”
小奶娃慌忙拿了泡了昏迷藥水的帕子,捂住傷者冷璞玉的口鼻,男子一臉痛苦掙紮狀,不一會兒,緩緩地闔上眼眸,才又昏睡了。
母子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一種默契,繼續對躺著的傷者進行斷肢再接手術。
幾個時辰以後。
斷肢再接完成,小奶娃慌忙又掀開傷者上半身位置,身上那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每一道幾乎都能要了他的命。
“娘親,冷叔叔好厲害,傷的這樣重,竟然還能挺過來!”小奶娃說完,呼吸更重了。
“止血鉗!”
……
十幾個時辰以後,朱小七搖著腦袋拖著疲憊的步子走在前麵,小奶娃推著比自己還高的一個大木頭箱子,神情凝重的緊緊跟著。
門外,裏外三層的把守士兵,黑壓壓的一片,看的朱小七有些眼暈。
“朱神醫,我家世子爺怎麼樣了?”
一個穿著青衣隨從裝扮的圓臉年輕人,哭喪著一張臉老遠就從門口迎上去,一把拉住朱小七沾滿血汙的隔離服手腕,就開始嚎啕般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小趙子,你別哭了,我娘親已經把冷叔叔斷肢兩邊的神經線拚接上了,以後再做一些輔助治療,應該不會影響走路!身上的傷口也縫合上了,多養一些時日,定是沒問題了……”
“那就是說……我家世子爺沒事啦?”那跪在地上正嚎啕大哭的青衣隨從瞬間停止哭聲,鬆開糾纏朱小七的手,轉而去糾纏猜還不到自己胯間的朱北北。
“那可不一定,那也得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熬過去今晚!”
朱小七看他一驚一乍的樣子,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朱神醫妙手回春,我家世子爺又是個極有福氣的人,小的相信隻要有朱神醫在,就沒有閻王爺敢收的人!”
“月修,這幾天很關鍵,雖然巴郎大軍被我軍擊退,但就怕還有賊心不死之人使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一定要加緊布置防線,確保不要被巴郎夜間突襲!”
“是!”
冷璞玉身邊的貼身侍衛月修低頭,一臉佩服的應著,世子爺無性命之憂全仗著朱姑娘研製的“秘密武器”,這五年的邊陲之爭,若是沒有朱姑娘的傾力相助,隻怕,他和世子爺早就葬身巴郎賊子之手了。
月修自京都城追隨世子來到這雪國邊陲之地,和朱小七母子二人五年裏,他一直像神仙一樣的崇拜著眼前的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