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案53
“想不到吧?老同學,咱們又見麵了!”
齊薇也認出了顧明,端著手槍緊緊逼來。
“把你身上的手銬拿出來,自己把自己銬上!”齊薇大聲叫著。
顧明雙眼噴著怒火,緊緊盯著齊薇的眼睛。
顧明轉到了鍾乳石前,齊薇轉到了洞口。這時猛見洞口有個人影一晃,一根樹於伸了進來,將齊薇捅了個趔趄。
槍響了,子彈擦著顧明的肩膀射到洞壁上。顧明趁勢朝前邁了幾步,一拳將齊薇擊昏。
清潔法師麵容嚴峻走了進來。
“謝謝你!”顧明激動地叫著,掏出手銬銬住了齊薇,並拔出了她嘴裏含毒的假牙。
原來清潔法師見顧明深夜去千佛洞,恐他凶多吉少,於是抄了一根樹幹也星星火火地追了來,正見齊薇用槍威逼顧明,於是用樹幹捅擊齊薇,使顧明脫險。
兩個人把齊薇拖出了千佛洞……
齊薇悠悠醒轉,見已被擒獲,將牙一咬,假牙已卸,她苦笑一聲,淒苦地說:“老同學,你幹得真漂亮,叫我欲生不得,欲死不得,活受罪!”
顧明淡淡一笑:“齊薇小姐,我們留著你還有用哩!”顧明押著齊薇朝台懷鎮走去,走了一段,顧明回頭一瞧,清潔法師不見了,不知何時她已遁進山林……
台懷鎮的夜,夢一般的美。
微風挾著野草與薄荷的香味,把樹林吹得有如漣波蕩漾。那些綠草、翠樹、寺廟都陶醉在皎皎月下。原野又發出清新、潮濕的泥土氣息。
顧明押著齊薇繼續朝前走。齊薇戴著手銬,慢慢地走著,像是滿腹心事。
“老同學,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齊薇的聲音,柔柔的,充滿了關切。
“老同學是老同學,可我們是兩個階級戰壕裏的人,你是國民黨,我是共產黨!”顧明平端著手槍,警覺地望著她。
“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齊薇的腳步慢了下來。
“在這花前月下,清涼世界,你不覺得很有詩意嗎?”齊薇的聲音,柔媚動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顧明淡淡地說。
齊薇發出一陣笑,這笑聲在這沉靜的深夜,有些顯得恐怖。齊薇不走了,停在那裏。
顧明催促道:“快走,別磨蹭!”
齊薇發出一陣笑聲:“顧明,你不覺得,在火藥味以外,生活裏還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嗎?”
顧明道:“我們是兩股道上跑的車,。”
齊薇歎了一口氣:“老同學,我們畢竟還有一段戀情,你就一點也不留戀我嗎?”
顧明冷冷地說:“你那是單相思!,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齊薇長籲了一口氣,蹲了下來。
顧明喝道:“你不要耍賴!”
“我要大小便呀!”齊薇神經質地大笑。
顧明轉過身說:“那我回避一下。”
“你還銬著我呢!”齊薇生氣地叫道。
顧明道:“好,我暫時把手銬下了,我可告訴你,你要逃跑,我可就開槍了!”
齊薇雙手脫離了手銬,感到一陣輕鬆。
“有手紙嗎?”
“你要大便?”
“當然。”
顧明從兜裏摸出手紙,遞給她。
“還是老同學好。”
齊薇走到一個土丘後,朝顧明遞了一個飛吻。
“你可離遠點,對了,還要耐心點,我可便秘。”
顧明躲到一邊,等了一會兒,沒有了齊薇的動靜。
“怎麼,解完了嗎?”
沒有人應答。
顧明感到不妙,衝到那土丘後麵,哪裏有齊薇的影子……
卻說齊蕾那日晚上遭到大個子劫機者的襲擊,被兩個不明身份的外國間諜救走,送進一輛黑色轎車,轎車飛也似的朝碼頭開去。齊蕾醒來,隻見一個外國人正在為她包紮傷口。
“你們是什麼人?”齊蕾驚恐地問。
“我們是哈巴羅夫斯基派來的人。”那個外國人和藹地說。
“那你們是蘇聯克格勃?”齊蕾驚喜地叫道。因為哈巴羅夫斯基是蘇聯克格勃在香港的負責人,是齊蕾的秘密聯係人。
“你們帶我去哪兒?”齊蕾問。
“去蘇聯。”那人平靜地說。
“你要好好養養傷……”他補充了這一句,以後再也不說話了。
黑色轎車在碼頭前停下來,兩個人攙扶著齊蕾上了一艘“加華拉路華”號蘇聯船。一個大副和一個水手迎上前,與那兩個人說了幾句俄語,齊蕾被大副抱到一個溫暖的船艙裏。
她覺得,這裏比家裏還溫馨,她喃喃自語著:“到家了……
一會兒,“加華拉路華”號船啟航了,迎著太平洋的風浪,向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