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長,我們不是可能惹禍了,而是確實惹禍了!”一個坐在最下首的軍官看著迪亞拉肯定了他的疑問。
迪亞拉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於是那個軍官說道:“據我了解到的消息,這個戰龍伯爵很有膽識,在皇宮舞會上似乎受了公主委屈,竟敢持劍擊殺侍衛毆打公主。最後卻得到陛下賜婚封三城總督。在斯諾城毫不猶豫殺掉城主列特和城頭上看風向不開門的士兵。這個人做事,狠啊!”
“這些事大家都知道,那又如何?”一個坐在他對麵的軍官對此似乎有點不屑。看著他們說道:“國王不殺他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理由,他在斯諾城和萊卡城強勢是因為他的軍隊比城防軍強得多。”說到這裏他冷笑一聲:“但是他的人和我們三軍團比起來還就差得遠呐!”
聽了他的話,在坐的軍官想了想都點了點頭,覺得此人說的話也有他的道理。
“難道我們真的擁兵自重拒不服從總督調遣......!這可是造反啊!”另一個軍官一臉憂色表示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們沒有造反啊,隻是不服從總督調遣罷了,可是不這樣我們還能怎麼辦?”那個軍官接口反駁,並且反問那個軍官:“我們在這裏呆了快十年,誰他媽管過我們?何況我們這些年從邊境貿易上搞了那麼多錢,這事情怎麼交代?你分錢的時候笑的和爛白菜一樣,現在來了個總督你就害怕了,早幹啥去了?”
這個看起來脾氣暴烈的家夥說話不好聽,但是卻句句點中要害,他的話說完後,大帳裏又是一片沉默。
“馬裏,那麼你有什麼看法!我們這樣不是辦法,這樣下去不是等來圍剿大軍就是會被逼著造反!”另一個軍官很直接的說到了根源,並且說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個說話很糙的軍官正是馬裏,他一瞪眼:“造反?放屁!老子家小都在國內,我多少代人都是埃布埃的子民,讓我造反,寧死也不可能!”
“那你今天還一劍砍傷總督信使,那可是個魔法師啊!”另一個軍官隨口說道,語氣中卻帶著責備之意。
“看他不爽就砍他一劍,和他是不是魔法師有什麼關係!”馬裏雙眼一瞪,覺得自己的同僚問的問題很沒水平。
“好了,別吵了!”迪亞拉皺著眉頭製止了他們無意義的爭論。挺起身子伸展著由於長時間低頭而有些酸疼的腰背,然後看著在坐的軍官說出了自己的主意:“我的家小就拜托給你們了,這些年給他們的錢也該夠用。我去找總督認罪,這件事必須得有個結果。”
“不行......!”大帳裏的軍官都站了起來阻止自己的長官這樣做。
“軍團長,這麼多年來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做的,您去擔罪送命,我們怎麼有臉活下去?”一個手上還纏著紗布的軍官站在迪亞拉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作為埃布埃的子民,造反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可是總督上任,多年來的貪汙和打傷信使拒絕參見上司......這事情還有其他辦法解決嗎?”迪亞拉看著他們,軍官們隻有沉默。歎了口氣,迪亞拉說道:“這件事一旦敗露,肯定要死人的,再抗命下去,死的人會更多,我不想三軍團的戰士都因為這件事而背上叛國罪名被圍剿而死,那樣太冤了。”
馬裏抬起頭,看著迪亞拉說道:“我媳婦給我生了兩個兒子。這十年我也把錢撈夠了,讓老大你去死,我馬裏做不出來。我和你一起去見總督,死就死球了!”
“死吧死吧,我莫拉最怕死,分錢的時候我確實很開心,也猜到將來必定會有這一天,叛國活下去我也想過,但是我總不能把自己家幾代祖先的墳都挖了搬到別的國家吧?行啊,走吧,一起走吧!”那個叫莫拉的軍官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卻似乎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一呲牙!
“都他媽有病吧,傻了?挨刀舒服啊?”迪亞拉看著身前的軍官放聲大罵,看的出來迪亞拉在這些人的麵前確實很有權威,他開口一罵,這些軍官立刻低下了頭不敢言聲,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大帳之中再次陷入沉默,看著自己多年的袍澤兄弟,看起來彪悍無比的迪亞拉眼睛似乎也有點紅,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兄弟們,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是軍團長,這件事死活我都逃不了責任,你們去除了多送幾條命還能起什麼作用?你們活著我才能放心家裏人,總不能讓我死了都不安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