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坐我右手邊的那個小兄弟悄悄的道:“大哥,今兒苗頭不對,我看到老妖跟另個人打了個眼色,後來發現我盯著他,還對我笑了笑,這家夥八成威脅我呢,他一笑就意味著誰要倒黴。”
哦,我說他今天怎麼會來我們這個地方呢,難道是有陰謀的,“跟誰打眼色的?”我問。
小弟往遠處看了下:“剛剛還在,現在出去了,一個獄警,那家夥我沒見過,按理說這邊獄警就那幾個,我應該熟悉的,可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小弟在糾結,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這種情節電影裏出現的次數太多了,真的被暗殺了,假的穿上他的衣服繼續巡邏,然後趁人不備接著下刀子殺人,最後把目標對象給哢嚓了。
可是獄警相互間應該熟絡的,他敢公然的在白天殺人頂替,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跟獄警還算比較熟,平時好煙的沒少伺候他們,我走到站在走廊上的那個獄警旁邊,他笑著道:“怎麼,李老大又要去撒尿,不會真尿頻了吧。”
我自己也露出個溫和的笑臉,還順勢掏出煙給他們散了幾根:“哪裏的話,這才從裏麵出來沒多會,哦,對了,你那個剛剛出去的同事眼生的很,什麼來頭啊?”我很隨意的問。
這個獄警抽了幾口煙,道:“你說那家夥啊,剛來,還是個新兵蛋子,也不和人說話,一直板著自己的僵屍臉,聽說是花錢才得到這個差事,真是腦袋抽筋了,還有人花錢往這來的,又不是來做領導,底層根本沒多少油水可撈。”
他的話就不盡詳實了,其實獄警的油水還是不少的,一般進來的囚犯都要打點他們,不然會遭到虐待,還有,有些特殊東西讓他們帶的時候,那打點的就更不會少了,當然所有的大頭都被上麵拿去了,下麵的人喝點湯,油水很足的湯。
“那你該好好帶著他,畢竟你也是老資格了。”
他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我說的話。
我趁熱打鐵:“最近朋友給家裏麵送了不少幹貨,吃不完,晚上回去,我打電話讓家裏人給你送點,嚐嚐土特產的味道,那新來的叫什麼,家哪的?”我裹著糖衣炮彈問。
“叫什麼賀煒,老家安陽的,現在住北街那兒,這離得可有點遠,他還開著二十多萬的車來上班,家裏不簡單啊,我幹了大半輩子還騎著小電驢。”
監獄上班開車,這可是領導級別的才會有這待遇,他一個小職員哪裏有錢買?絕對的有問題。
我也沒敢仔細詢問那個獄警,因為問的太詳細了可能會出麻煩,又陪著他扯了會,給他再續上一根中華,然後回到廠房繼續工作。
製衣每天是有量的,達不到標準要受處罰,這些我不用擔心,有小弟會把自己多出來的放我這,我直接接受他們的勞動成果就行了。
我給身邊的幾個人露了風,讓他們眼睛靈活點,可能要出事,這些人又把我的提醒傳給更多小弟。
我在想他們搞的這一出會怎麼對付我,難道是那個新來的獄警單獨提審我,讓我辦件事將我調離兄弟們的保護圈,然後暗中對我出手,搞定之後,在給我扣上一個企圖越獄,或者企圖對獄警行凶,亦或者他自己狠點,說我們鬧矛盾,他失手把我殺了。
這些設想都是可能的,那我就不能中他的計謀,我後悔,應該在獄警裏安排我們的人來保護我的。現在行動有點晚了,獄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手續肯定要齊全了才行,盡管我跟監獄長私交不錯,可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我的人來上班,這是原則和底線問題。
我給一個喂得很飽的警員提了醒,要是那個新來的賀煒提審我,或單獨見我,他一定要跟在我後麵,事後給他十萬,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他前前後後從我這拿了有三四十萬了,對一個小職員來說,房子首付加一輛不算高檔的車錢就來了。
這不是什麼難辦的事,他張口就答應了我的請求。
這事過後第四天,那個新獄警果然叫了我,當時我正在操場上曬著太陽,四周圍了不少兄弟嘮嗑。
他提著根警棍到我身邊,看著我,我也沒起來,笑嗬嗬的道:“有事啊老總?”
他棍子指著我:“跟我來一趟,有任務給你。”
我心裏抽抽,嘴上跟他扯著廢話:“啥任務需要我去幹,我這身邊不少人,都是身高體壯的,絕對比我合適。”
小弟們鼓噪道:“是啊,老總,讓俺去吧,俺手能扛鼎,就需要做任務升級刷副本,不好意思,遊戲玩多了,俺幫你做任務減刑,不減也可以,為老總服務,心肝情願……”幾十人一起央求,打屁,哈哈笑,場麵十分囂張。
這新來的獄警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故作鎮定的道:“在廢話,全部禁閉,就你,李無名,跟我來。”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我給幾個小弟打了眼色,他們悄悄的往別處跑。
我站起來,有兄弟主動幫我撣背後的幹枯草根,我舒展了幾下筋骨,慢慢的吊在賀煒的身後,而我旁邊則有一窩人陪著我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