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遇見你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場景(上)(1 / 3)

和你一起度過的一切,是我這一生最美好最難忘的日子。謝謝你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美好的惆悵的情感,即使甜蜜快樂的日子那麼短暫,即使這根本不算愛情,隻是一廂情願,即使我們沒能共度一切。想你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一件無論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不管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都會出現的事,一件甜蜜又無限惆悵的事。

2010年9月末10月初,高二

他將在我孤單寂寞煎熬困苦的高中求學歲月裏抹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9月1日,周三

我早早就去了學校,當然坐在了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置。隱約記得他來過班裏,在門口站了一會,離我很遠,我沒看清楚他。他進沒進來我也不知道,因為比別人晚上了兩天,都不好意思見他了,就把頭埋進了書裏,我以為他會知道班上來了一個我。嘿,沒想到他根本就沒看見我。周日我給媽媽打電話,她問我那天上午怎麼沒去,我這才知道他根本就沒看見我,然後還給爸爸打電話,我簡直無語。我中午出去和爸爸吃了頓午飯,他中午來的時候估計又沒看見我,壓根不知道班上來了個新同學。第二次見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因為那是滿心想的都是快點轉到文科班去,不知道那天晚自習他有沒有來呢,如果沒來那再見他肯定是第二天的事了,要麼是早上,最遲也是上午第三節課了,因為那節生物課是他的。幸虧昨天回到二媽家把生物書拿來了。

那是我第一次上他的課,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班主任的。突然想起第一天下午第三四節課是班會,最遲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是班主任了,隻是還不知道他教什麼,也可能已經從同學那了解到了。我隻知道他聲音很好聽很響亮,由於與他距離太遠還未能看清他的臉。

坐在後麵的那段日子裏很渴望聽到他的聲音。他有時會過來和我說現在這個班待一個星期,之後才能調班。沒有兩三天我竟喜歡上了這個班的老師,這些老師比我原來那個班好多了,我甚至有些動搖調班的意願。他好像還問過我什麼,我隻記得我和他說挺喜歡這個班的老師。他似乎也聽出了我的意思,改問我選文科還是選理科,我自己也很矛盾呢。否則當初不會在填誌願的時候一張填了文科一張填了理科,不過幸虧那時的憂鬱。因為高一下學期根本沒學,所以考試很差,估計都在一千名之後了,而選文科則要被挑出來讓人仔細分析一番然後隨便分到一個差班,我討厭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當時我想反正我也不會再回到這邊上了,就不存在選文選理了,何必被別人宰割呢?於是第二張我將自己已填上的名字劃了下去。就這樣我被分到了這個理科班,剛開始我都不願踏入的這個班。

現在我竟這樣迷戀他,我想這是我在這所高中的唯一幸福的事。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我感覺他給了我一種前進的力量,一種隻有我感受得到的獨特力量,那東西是不是叫愛呢?哪一種愛呢?或是更像什麼愛呢?有點像父愛,有點像友愛,又有點像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那種愛,總之讓人溫暖留戀,難以忘懷,多麼可愛!

描述一下他吧,很清瘦,很高,很白,樣子不算俊朗,但我卻喜歡這種淡淡的文雅,還有幽默風趣的談吐,眼睛和眉毛還可以吧,因為害羞,我還沒好好認真端詳過他的臉呢。好像鼻子直挺,他像南方的男生,我這樣覺得,有時候他講著講著自己嘴角掠過一抹笑意,但馬上又回去了。我也不清楚,有些東西總也講不清楚。

他有點像我在博文時的班主任,說普通話也像,應該說很像很像。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把他們兩個混在一起了,這可能也讓我感到些許最初的溫暖吧。他總是講著講著把生活中的東西融入到他的生物學講給我們聽,像昨天(九月三十日,周四)上午第三節課他講了點課,然後學校通知提前放假。他說講衛生是一個人的習慣很重要,大公司的人扔紙在地上,招聘時看誰能撿起來,說這是一種自然選擇,我們都笑了。總之他很可愛,像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他說以前放假男生衛生沒做就走了,然後他做了很長時間還有點央求似的留慢的男生(十分不願)和他一起做。我聽了很心疼他,如果我在我願意和他一起做,如果高一我在這個班就好了,我住的也許就是他們家了,他一定待我像妹妹一樣好,而我的學習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差了。我帶著一個學習上最狼狽不堪的自己來到他麵前,他沒有嫌棄我,他鼓勵我溫暖我嗬護我,甚至好到令我迷上了他,為了他我才肯留下來,才肯麵對困難重重的理綜和數學。我想讓他看到我明白我,我想讓他喜歡我為我驕傲,我想讓他看到我的美麗和價值。我渴望讓他了解我的過去。

我正在為此而努力。

開學的第二個星期,不知哪個幸福的一天,他幫我搬書,我的書比別人晚了一個多星期,是文理科調班的原因。那時我正在問同桌一道題,右手撐著腦袋,不知何時他抱著很高一摞書進來了,我還不知道呢。在我身後,他輕輕說了什麼,對我說了什麼,好像叫了我名字,好像說書來了,我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地把手放下,然後書就在我桌子上了。我當時竟又發起愣來,等老師走了才想起要和他說謝謝。我又想起博文老師幫我取包裹的場景。在此之前我還一直想他會不會通知我自己去拿書,我就知道他不會,男生就該在女生需要幫助的時候挺身而出,喜歡這樣的男生。準確的說他已經不是男生了,這樣做隻是出於他是我的老師。

第一周周五生物晚自習,留了預習的作業,我也看了,然後沒事情做,就寫起語文作文。正寫得起勁,猛一抬頭,發現老師來了,正朝著我走來,好像還盯著我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我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慌忙收起書和作文,這一慌亂都忘了作文能塞在哪兒——哪兒都能塞。我就像突然傻掉一樣胡亂塞作文,然後作文竟就橫在我的作文書上,這下完了,看不見才怪。是不是情竇初開的男孩女孩在見到心上人時都會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足無措,這讓我們多少覺得有些丟人。但若對方也有此意,或許會覺得你很可愛很真實。我似乎就不怕他看到我緊張慌亂的樣子。他走過來了,我把頭埋得很低很低,臉上微微的尷尬和不好意思的笑意。他停在了我的旁邊,我姑且安慰自己,他隻是停在這個角落好去觀察全班的動靜。可是我錯了,他似乎傾過身子來看我的書,是的,他走近了更近,在看我書上右上角的筆記。他沒有問我剛才偷偷摸摸做了些什麼,隻是靜靜地近近地看書上的筆記,我為我剛才偷偷摸摸的行為感到十分羞愧,怎麼好意思抬頭看他。然後他走了,我舒了口氣,並不想讓他認為我在做什麼與學習無關的事,可是他怎樣覺得呢?

周六也可能是周日下午上晚自習前,他找我出去說話,又問我是選文還是選理。應該是選理吧,每次我都說這種不確定的話,我說理綜很差,他說就是要多做題,還說字寫得很好看,好像重複了一遍,我竟大著膽子問麵前這個清秀的臉龐為什麼知道,好像還偷瞄了一眼他。似乎他為了聽見我纖細的聲音而俯身傾聽,我頭低著,那一眼偷瞄竟瞄到了他側臉挺挺的鼻子以及由於光潔而反射的亮光,還有清秀的眼神。他說從我做的筆記上看到的。就是那個險些被他抓到在幹別的事情的生物晚自習。這還沒有到一個星期,他就發現了我的優點,以及他讓我覺得莫名的快樂和溫暖。

好幾次上生物課,我都很想一直看著他直到他講完課,我又怕他知道,然後我又慌忙地逃開他的眼神,低下頭去。可我的內心裏又多麼希望和他的大眼睛對視,他的眼睛我還沒仔細看過呢,好像有時很大有時又很小,反正應該比我的大。

忘了第一次換位是哪天,我終於擺脫了這個角落。換位時同桌把我們兩個同時和另兩個換了,他發現後十分生氣,一直在上麵說按紙上寫的換,不是的趕快換回來。我的臉紅了,感覺自己做了錯事很對不起他。我有點心疼又有點害怕他,他生氣的臉上好像也泛起了紅暈,我不願也不忍讓他生氣。我問同桌要不要換回來,同桌已經和他說了下課再換,我的心裏竟也有種不快,是因為他麼?

很久之後,聽某個女生說,另一個女生在換位時也私自調換了位置,聽到他讓換回來,她就和老師說自己眼睛不好看不見黑板,他說先按紙上的換,之後再調,現在剛開學,要在同學們中樹立威信。我們一聽都覺得他想的真多啊,有主意有遠見。

9月10日,周五,教師節

下午媽媽送飯時我碰見了他。上午他的第一節課,說要上藝術班的同學開始報名,要寫申請書。中午我告訴媽媽,讓她打電話問一下他,下午她說問了,但他也不太清楚。吃完飯我正送著媽媽,走在校門口的一條大斜坡上。他騎著摩托車從校門外進來爬著坡,當我看見並看清楚他時,早已喜笑顏開,興奮得不行,合不上嘴了,這才發現,從我看見他時,他就一直都在看著我,弄得我的臉緋紅,眼神迷離,飄忽不定,有些恍惚。我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再看他,卻又忍不住心中的竊喜和渴望,又去看他,他竟然還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