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準備解決掉讓他大丟顏麵的家夥,忽然酒吧門口有人出聲製止了他的行動,停下手站直身望去,隻看見從李青瓷她們幾個女人身邊走出一個手裏一直玩著把刀,一臉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猛人走了出來。
猛人在VT酒吧等了很久也沒見陳小妖他們回來,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有些擔心,所以問了陳初九準確地址也就跟著趕了過來,剛進門口就看見某人狼狽的被人打趴地上爬不起來了。
被叫瘋狗的人不怒反而狂妄的笑了起來,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蔡老爺子身邊的一條狗,怎麼?你想替這小子出頭,跟我瘋狗扛上?”
猛人撇了眼地上的陳小妖,直接走到瘋狗麵前,道:“蔡公讓我跟著他,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你玩死,如果你真的手癢想找人切磋,我倒不防陪你玩玩,隻是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失手殺了你。”
瘋狗身後的三男兩女聽猛人這麼說他們的老大,頓時上前一步勢要與猛人一決高底,不過卻被瘋狗給擋了下來,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喝道:“退後!”
然後一臉猙獰的笑容看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的陳小妖,滿臉的鄙視和不屑,隨後看著猛人,道:“就這麼個廢物也值得你跟著,蔡老爺子老了,不中用了,連眼睛也花了,竟然會認為這麼個窩囊廢會替他報仇,打翻身仗,他老也就死了這條心吧。”
陳小妖挪著疼痛的身體走到猛人身邊,咬牙道:“這瘋狗真不是個人,玩近戰我根本玩不過他。”
猛人似乎沒聽見陳小妖說的話,看著瘋狗半響,道:“回去告訴天狼,三年前的那一刀如果他覺得不夠深刻,我蔡楚東不介意再給他幾刀子。”
瘋狗一下子沉默了,沒敢再說一句話,那件事道上的人都知道,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也漸漸的忘記了,但蔡楚東今兒突然又提起,無疑是狠狠扇了他們天狼幫一記耳光。
“走!”
在瘋狗那滿是打紅了眼的憤怒目光下,蔡楚東帶著受了傷的陳小妖和李青瓷他們離開了D酒吧,出了酒吧,蔡楚東直接罵道:“你小子也他娘的蠢,明知道玩單挑玩不過人家,還死拚,我今天不來,你非被那瘋子玩死不可。”
李青瓷看著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的陳小妖,心頭竟生出一點憐憫,上前和貝小沛一起扶著他,看向蔡楚東,道:“對不起,這件事都因我而起,不關小妖的事。”
蔡楚東看了眼李青瓷,沒再說一句話,他看人很簡單,就看他的氣質和言行舉止,這個李青瓷給他感覺完全就是位出自官宦之家的小姐,背景應該不簡單。
一路人坐了兩輛出租車,李青瓷和貝小沛扶著陳小妖外加蔡楚東坐一輛,王勝利單獨坐一輛,好生讓這****的得瑟了一把,至於林羲,她借故要回去睡覺了,也就沒跟著去VT酒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像陳小妖這種小人物從來都是被打了臉立即就會還回去,但這次在綽號瘋狗的瘋子手裏載了這麼大個跟頭,似乎逼著他不得不去效法越王勾踐,嚐嚐那臥薪嚐膽的滋味。其實陳小妖的傷並不算嚴重,在床上躺了兩天也就能活蹦亂跳得像隻猴子。不過任誰都看得出這次給陳小妖的打擊很大,被人像捏泥巴一樣捏著玩,那樣的感受對於陳小妖這個從大山溝裏走出的鄉下窮小子就是一把刀子捅到了心眼上,忒疼忒疼的。
就連蕭翌那小王八蛋在看見陳小妖那狼狽的被人扶回來,心理雖然也有那麼一點替他悲哀,可憐某人,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在陳小妖躺床上那兩天小王八蛋最喜歡幹的事也就是偷偷跑陳小妖房間門口探出個小腦袋,眼珠子溜溜得轉,唱道:“陳小妖滾犢子,挨千刀被人削。”唱著他還一蹦一跳的搖著他那小腦袋,把VT酒吧轉了個圈,似乎有意要全酒吧的人都聽到他那響亮的歌聲,替陳小妖出名。
在陳小妖這短暫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像這麼被人修理得完全像個小孩,沒還手的餘地也就隻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那個叫陳山虎的人喊著叫著要離開張家村去當那個啥鳥兵,可家裏的瘋癲老頭說死說活不同意,說陳家的男人就是死絕了也絕不能去當兵,還說那是個消磨陳家男人意誌力的地方,他老頭更希望看見陳家的男人像瘋狗一樣去咬人,也不要陳家的男人在那個鬼地方把陳家男人的骨氣給磨沒了。
一人當兵,全家光榮。這句很早很早就在張家村村頭一堵半截土牆上寫著,但張家村的那些個刁民都沒把這句黨的號召當回事,自到那個叫陳山虎的狗犢子叫囂著要去當兵,一下子村民們才想起仿佛曾經是有過這麼句話。在瘋癲老頭的打罵下仍無法讓陳山虎回心轉意,無奈隻得讓陳小妖出馬,陳小妖在張家村已經是出了名的不做人,可這個叫陳山虎的人更是不做人。那天張家村下著毛毛細雨,陳山虎背著個麻布袋子走在出村的小路上,和陳小妖出村時一樣沒有一人前來相送,完全沒有那種一人當兵,全家光榮的榮耀感,反倒有那麼點恥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