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的確是不知道玉陽的盧氏就是靠銷贓起家的海商,甚至在這邊的船塢他們還擁有著一批刀口舔血的海盜,而且這次盧蘼想要收的卻不是絲綢或者茶葉,而是一群女人和孩童。
人口買賣的確是有的賺頭,不過盧家有著銷贓的辦法卻才是他們的立業之本。
“大夏打了這麼多年仗了,這軍費收繳可最後還是要攤到那些可憐人頭上,民戶破產,賣身為奴的多了去了!”接手交易的辦事人拿著書記一一刊上了盧氏商號的名字,卻也是忍不住為自己的事業驕傲一番。
的確也是如此,而且如今大燕新貴崛起,大夏流傳百年的奢華玩意肯定也要一一學去。
他們不再是苦寒野地的牧民,而是大燕的貴族,而盧蘼所做的就是給他們提供貴族成教材。
“如今的正當生意是真不好做了,我早就勸過父親不如做老本行,他倒是覺得這活傷害理,所以一輩子沒有個兒子,不過我是女人,應該也不怕這些東西。”盧蘼和安蘇聊著卻也是在關奴隸的籠子裏挑了十足,把那些長相規矩白淨的富家姐和婦人們倒是全挑了出來。
這些應該海盜劫掠殺光之後留下來的殘苗苗,被竹屋的漢子領著出來神智也是迷糊的很明顯一個兩個都嚇得不輕。
見過血的,也是知道禮數的。
“懂規矩的好調教。”這話被盧蘼出來還真是有那麼一絲別扭。
安蘇莫名的點了點頭,她估摸著也猜著了為什麼盧蘼會知道蘇繡的下落。這裏的一切到底是不文明的,籠子裏死掉的屍體都這些人都懶得拉出來,整個院子裏散著腐爛的臭味。
這味道讓安蘇想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曾經在海港上見過一個奴隸孩,頭上因為潮濕都快爛了見得到骨頭,身上滿是膿瘡和血口,手上還抓著了一隻吃了一半的老鼠。
不知道有多久沒人肯買下他,這個孩子隻能像待死的動物一樣悲慘的呆在籠子裏。
要多少錢,安蘇記得曾經這麼問過。
那個管事人厭惡的看了一眼籠子,伸出四個指頭,四個銀幣,白鷹城銀幣。
安蘇記得那時候年紀還,大概也沒那麼多零花錢,最後是找了好幾個相識的朋友借好了銀幣後,回來的時候那個籠子已經空了。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死了還是被人賣了,大概安蘇隻剩下那麼一絲絲的失落。
她的記憶竟然在恢複,她作為安蘇之前的記憶難道不是已經被深淵中的三頭犬給吞噬了嗎?
這難道是殘留的記憶碎片,就像吃掉食物不心漏掉的殘渣,那就是真是可悲,這個靈魂。
“醒醒!”盧蘼在安蘇麵前揮了幾次手,她才回過神來。
“接下來,要去哪裏?”從回憶中醒來的安蘇忘記了自己沉默如金的性格了。
“蘇繡,去找到蘇繡。”盧蘼想了一會最終還是告訴了安蘇的目的地。
風是輕的,安蘇終於明白了特裏尼達讓她和科斯特去尋找伊塔林諾的目的,在這裏,這一路上,她都能記起來她失去的東西。
或許這記憶的複蘇是因為她和深淵的交易,或許是因為安蘇本身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
時之沙終究會被時之匕所詛咒,時間女皇凱琳娜終究逃脫不了她的命運。(這句話致敬波斯王子,和本部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