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文士眼睛一瞪,手中折扇猛擊掌心,“還想狡辯?這是從你鍛台出來的,我可是親眼所見。這幾天有人向海大少反應,這鍛造坊的師傅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大少就派我來專查此事,沒想到剛來到就發現了大問題,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管家麵露狐疑,對這位姚師傅他還算比較了解的,做事不惜力氣,獸潮的時候表現非常勇敢,城守兵士都是交口稱讚的,可是這位雲三也是海大少的親信,自然不好駁斥他的麵子。
“姚師傅,你看……”
“管家,這件胚體不是我打製的,我打製的胚體每件都會留下一個姚字,你看看那胚體上有沒有這個字?”
那中年文士一聽,臉色有些變了,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著,似乎今天很熱的樣子。
白胡子管家接過那胚體檢查了一番,又在姚澤所在的鍛台隨意抽取了幾件,然後回頭看向了那中年文士,“雲師爺,會不會你看錯了?”
那中年文士臉色有些紅白變幻,“嗯?難道真的搞錯了?我這也是聽到別人的回報,這種事太過分了,怎麼能隨便誣陷一位好的師傅呢?回去我要好好查辦此人。告辭,告辭……”
看著那中年文士灰溜溜地走了,那白胡子管家搖了搖頭,拍了拍姚澤的肩膀,“沒事了,這就是一個小人,以後離他遠些就行了。”
姚澤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每天依舊研究自己的體內情況,丹田雖然沒有了,可自己的修煉之路不會放棄的。
這天夜裏他依然盤膝坐在床上閉目沉思,突然眉頭一皺,很快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不過他並沒有動,依舊閉目思索。
第二天一早,他和黑子剛準備去上工,進來了幾位如狼似虎的兵衛,後麵跟著冷笑不已的那位中年文士,還有麵帶憂色的白胡子管家。
黑子見到來這麼多兵衛,嚇得在床邊無法站立,姚澤麵無表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位領頭模樣的兵衛大喝道:“誰是姚澤?”
“我就是。”
那兵衛眼睛一瞪,“有人舉報你偷盜鍛造坊的材料,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黑子嚇得臉色煞白,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猛地站在了姚澤的麵前,大聲喊道:“我一直和姚大哥在一起,我可以作證姚大哥什麼都沒幹。”
那中年文士搖頭晃腦地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口中“嘖嘖”有聲,“上次我還真的認為別人誣陷了你,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等監守自盜之事。還有你,你肯定是他同夥,這麼多胚體,他一個人怎麼偷走的?肯定是你們合夥嘛。”
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看到那中年文士在那裏上躥下跳的,心中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黑子氣得渾身發抖,連句爭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姚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對那兵衛說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不過有人對這件事很清楚,大人何不把此人請進來,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那兵衛有些疑惑,他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淡定的盜竊犯,“哪個人?”
姚澤抬頭看了一眼門外,“常師傅,請你進來一下。”
門外看熱鬧的眾人一齊回頭,目光都盯在了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大漢,那大漢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麵色突然煞白,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是我……”身形就往後退去,腳步卻上前走來。
黑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師傅?”
這大漢正是小黑的師傅常魁,此時的他一臉的駭然,口中狂喊:“不,我不進去……”人卻慢慢地走進了房間。
眾人都感到十分奇怪,這常魁嘴裏喊著不進去,怎麼腳步不停地向裏走?
那中年文士麵色也開始陰沉不定起來,手中折扇一揮,怒聲喝道:“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常魁目露駭然,一臉的掙紮,口中卻說道:“雲師爺,你給我的那點銀子太少了,昨天夜裏我搬那些胚體直到寅時,能不能多加些銀兩?”
眾人一片嘩然,那中年文士麵色大變,厲色喝道:“你是誰?你胡說些什麼?”
常魁自己也是一副見鬼的模樣,驚駭不已,口中卻又說道:“雲師爺,昨天不是你找的我嗎?你讓我把姚澤鍛台裏麵的胚體都偷出來,你派人在門口接應,我們一起去埋在月寒寺後麵的,你才給了我十兩銀子,銀子現在還在我荷包裏。”
(謝謝幽藍醉、魙鬼化戲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