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暗自苦笑了,如果之前自己將那位瓶夫人救下還好說,可瓶夫人被人奪舍還是自己親眼所見,那國師大人沒有將自己就地滅口就是福星高照了,想要請對方幫忙,更無一絲可能。
這些當然不能提及,黑衣沉默半響,才搖了搖頭,“這點小事去麻煩國師大人,不妥……”
梔子公主眼底閃過一絲遺憾,原本她還想著借機試探這位姚侯和國師大人間的關係有多親密的。
未能達到目的,梔子公主明顯興趣缺缺,又敷衍了幾句,告辭離去。
此女有著野心,更是極端利己,這些黑衣心中一清二楚,目前雙方合作,隻能算是各取所需罷了。
“危機四伏啊……”
黑衣捏了捏眉心,這樣的危機比起麵對後期尊者還要凶險三分,稍不留意,就要身陷囫圇,隻是令他意外地,虎山從外麵跑了進來。
“侯爺,剛才有人送來一塊玉簡,指明要交給侯爺您的……”
“知道是誰嗎?”黑衣有些奇怪。
“不知道,送信的是息棧的小廝,連那人的麵都沒有見到。”
黑衣伸手接過,直接貼在了眉心,神情卻是驀然一怔。
玉簡中沒有注明對方身份,卻隻留下一句話。
“將當時發生的事宣揚出去,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黑衣目光一閃,臉上多出了驚喜神色。
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如這位不知名的高人指點,隻要將現場發生的事多加宣揚,弄的人盡皆知,祿匈王的凶焰滔天,也不好胡亂誣陷他人,眾目睽睽下,總要顧忌些王法的。
而且在場的修士眾多,誰也不知道此事是如何宣揚出去的……
很快王城中大大小小的修士都在談論著一件事,特別是事情發生在公主府內,更是事關蹇羽侯和祿匈王,原本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神明一樣,酒肆間的小人物談論起來愈發興奮。
“你們知道嗎?祿匈王的愛子竟被蹇羽侯一巴掌給拍死了!”
“那蹇羽侯應該是修煉了某種魔功,不然兩人都是同樣修為,為什麼一掌就拍死了?”
“我還聽說事情的起因是祿匈王的那位愛子太過霸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強搶一位女子做妾,蹇羽侯看不過,才怒而出手的……”
“太過分了,真的沒有王法了!都是祿匈王平日裏嬌慣縱容所致……”
“噤聲!不可在背後議論……”
王法這東西原本就是為那些權貴們服務的,而且在暗地裏,他們可以任意踐踏王法,在明麵上卻要竭力維護,畢竟對於絕大多數眾生而言,王法就是束縛他們的枷鎖,一旦損壞,受損的正是那些真正權貴。
“轟!”
一道巨響在地下千丈深處炸裂開來,十幾位身著統一鎧甲的修士噤若寒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原本丈許厚的大門化為齏粉,散落一地,而一位身著紫金長袍的中年男子收回手掌,盡管距離稍遠,可那些修士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周圍濃烈到極致的憤怒和殺氣。
祿匈王!
作為金烏王朝中最有權勢的幾人之一,祿匈王竟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保住,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上千年來,祿匈王十分努力,妻妾成群,卻隻得到一個兒子,如今竟然又失去了。
這是一座森然的地下大殿,凡是進來的人,幾乎從未有機會出去過,這裏正是森羅殿,專門審判要犯的地方。
五花八門的刑具擺放四周,而在中間的牆壁上,一道身影呈“大”字形被釘在了牆上,形狀淒慘無比,身上的血肉都被刮掉,露出根根森然白骨,而在骷髏腦袋上,有一朵微弱的火苗在燃燒,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那縷火苗正是點燃了魂火。
魂火灼燒!
世間最可怕的刑罰!
據說這樣的魂火灼燒,可以持續上萬年!
這種痛苦難以想象,那骷髏不時地抖動著,發出非人的殘嘶聲,已然十分微弱。
祿匈王站在了那具骷髏前,盯著那縷燃燒的魂火,目光變幻不定。
“王爺,既然這蹇羽侯已經招供,無論真假我們先將人帶回來就是,請王爺放心,隻要到了森羅殿,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少……”一位師爺模樣的文士走到近前,低聲建議道。
“糊塗!”
祿匈王冷哼一聲,“現在抓人已經失去了機會,那些賤民不知道會編排什麼,再說國師大人已經傳話下來,民聲浩大,一切都要按王法辦事……”
“國師大人!”
文士師爺臉色一白,倒抽口涼氣,再不敢多言了。
祿匈王雙目微微眯起,過了一會,絲絲寒芒從眼縫中閃過,“也許葬神池開啟正是個機會……”
大神智聖小馬賊的我獨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