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方的二女同時扮了個鬼臉,笑吟吟地同時取出了一套赤色酒具來。
這酒壺和酒杯看起來如同珊瑚煉製,精致異常,一女持壺皓腕一抖,一道碧綠的絲線從壺口傾瀉而下,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就彌漫開來。
另一女捧著赤色酒杯,分別放在了玉桌兩端。
姚澤低頭看去,那酒杯中一片碧綠,猶如一泓碧水,看起來就十分賞心悅目,再加上絲絲縷縷的清香撲來,不用品嚐都知道這是一種難得的美酒。
卻見冥皇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探手將酒杯端起,輕輕地抿了一口,之後才仰頭一飲而盡,雙目微眯地,一動不動,似乎在回味著,而其臉上隱約有絲絲綠芒不時閃動。
修士常年都是打坐苦修,對於身外之物很少有看重的,當然偶爾飲用些美酒靈茶,也可以起到調節心境的作用,是故姚澤雖不貪杯,也並不排斥這種味覺享受。
當即他也學著對方輕抿一口,神情忍不住一動,這酒方一入口,一縷熱氣竟有靈性般,直通四肢八骸,神奇異常。
顯然這酒不但味道極佳,效力也十分明顯的,於是他和對方一樣,一仰脖,整杯酒都倒了口中,接著雙目微眯地,細細品味起來,至於酒中有無毒素,他自不會在意的。
隻是這一刻,對麵的冥皇卻睜開了雙目,和二女交換下眼神,隨即三道目光都落在了姚澤那張頭盔上,特別是二女,臉上毫不掩飾地笑意,一副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轟!”
姚澤隻覺得體內猶如生出一道恐怖颶風,席卷所有的經脈,一股炙熱的能量猶如利刃般,在經脈四壁狠狠劃過。
盡管對此酒中的異能有所準備,姚澤心中也是一緊,催動神訣準備將這些能量煉化吸收。
誰知下一刻,體內那股颶風竟方向一轉,倒卷而回,而原本熾熱如火山爆發的熱能竟驀然一轉,變得徹寒無比。
姚澤隻覺得周身一僵,如同身墜冰窟,連體內血液和真元都似被凍僵了。
化作他人,說不定就要當場出醜,姚澤雖驚不亂,體內四肢間的主穴竅內,數道分魂同時施法,將那些寒氣收攏引導。
詭異地,數息之後,那團寒氣竟再次變得炙熱異常,體內颶風呼嘯而起,甚至比剛才還有恐怖。
小亭間,冥皇和兩位女子都目不轉睛地望過來,臉上的神情已有了些許變化,特別是二女,原本戲謔的模樣,此時慢慢被驚訝所代替,檀口微張,一副難以置信的俏模樣。
而冥皇的神情如故,隻是狹長的雙目有絲絲異芒閃動,顯示其內心波瀾已起。
這種至寒熾熱的交替足足變幻了九次,而且體內颶風一次比一次狂暴,數個呼吸的功夫,簡直比數年還要漫長,等姚澤睜開了雙目,恰好三道目光對在了一起。
“沒事了?”二女異口同聲地搶先追問道。
冥皇雖沒有開口,可目中精芒連閃,似乎想透過天罰盔,看到下麵的臉龐什麼表情。
而姚澤輕吐了口氣,由衷地讚歎,
“大人的神酒無與倫比,是姚某人所品嚐過最難忘懷的。”
此言並沒有恭維之意,僅僅這一口酒,他就感覺和吞噬一位真仙所獲得的能量相當了。
如果他將這個想法說出來,估計兩位女子都被嚇得花容失色了……
“就這些?”
“然後呢?”
二女有些驚奇地連問起來。
姚澤有些納悶,這酒雖然難得,自己的讚譽還不夠嗎?
而冥皇輕笑一聲,擺了擺手,“什麼然後,道友不要聽她們亂說。”
“哪裏有亂說了?上次那位子牙大人父皇不說其修為深不可測,一杯酒足足喝了一炷香的時間……”
“正是,還有黃鶴道長,不同樣是位後期魔尊嗎?怎麼隻喝了一口,淺嚐即止?”
二女大為不服,當場反駁起來。
冥皇一時間語塞,不過對於二女顯然溺愛無比,並沒有生氣,而是笑吟吟地對著姚澤稱讚道:
“道友的表現遠出乎本皇預料……小女也沒有說錯,此酒乃本皇采摘至寒至熱之物足足八十一種,幾乎囊括了天下所有,曆時三萬年,才煉製出三壇這種陰陽九轉銷魂酒,除非貴客臨門,平日裏連本皇自己都舍不得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