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麵無血色,被這種恐怖殺機死死牽製,他甚至有著預感,那手掌根本不需要真的拍實,自己就會神魂俱滅,一時間亡魂皆冒,身旁黑芒驟閃,多出一道不足三尺的侏儒,正是那有著後期金仙修為的神傀。
神傀方一現身,就雙手虛托,“嗤”的一聲爆鳴,一尊青色巨鍾就浮現飛出,帶著無盡光芒,將牧姓青年擋在了下麵。
可一位神傀如何抵擋絕世強者的雷霆之怒!?
這一刹,在場諸人都感受到了絕世強者的森然殺機,無不顫栗,甚至連威名顯赫的昊天神君都嚇得戰戰兢兢,擔心毀滅之力波及到自己。
尊者,世間的絕世強者,稍有不如意,翻手間就可以將位麵打穿,讓萬物凋零。
“老祖,手下留情!”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聲高呼突然響起,卻是來自五長老,南宮城。
廣大無邊的手掌驀地一頓,停在了虛空,一道不悅的聲音隨之響起。
“怎麼,城師侄,你想為他求情?”
南宮易他們都忍不住麵露焦急,暗中為五長老捏了把汗。
在整個古乾界,南宮老祖都是說一不二的主,誰敢忤逆老祖的意願?
此時的南宮城同樣麵色發白,依舊勉強高聲道:“回老祖,金烏宗雖有卑劣行徑,可牧道友遠來是客,我們南宮一族素來都以德服人,還請老祖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也許可以感化其迷途知返。”
空間內一片死寂,牧姓青年心生絕望,這一刻,他深刻感受到尊者的恐怖,遙不可及,隨意一掌,足可以輕鬆取下自己小命,無可抗拒。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凝滯了。
終於,遮天巨掌緩緩落下,穿過了諸修的身軀,沒入火海中,而眾人隻感覺密麻的規則之力呼嘯穿梭,空間蕩起肉眼可見的層層波瀾。
如此一幕讓在場諸修頭皮發麻,背脊生寒,一絲不敢異動,唯恐引火燒身,等空間波動徹底歸於平靜,他們的心中一鬆,長舒了口氣,牧姓青年更是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此人哪裏還有半點倨傲,站在那裏,唯唯諾諾。
“你走吧,告訴牧老鬼,如果哪一天本尊心情好了,會親自去魔界走一遭。”
聲音低沉而淡然,話鋒隨即一轉,“你們幾位還有事嗎?”
“老祖明鑒,弟子們就是想聆聽老祖教誨,並無他事。”
“回老祖,我等這就告退。”
東方止他們麵色蒼白,誰都聽出了老祖的不悅之意,連忙恭敬施禮,倒退著離開,連幾位南宮長老也不敢逗留,轉眼這片火海就還有魔笙侯留了下來。
古怪地,魔少什麼都沒有說,反倒周身異芒一閃,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千丈之外了。
而漂浮的火焰王座上,高懸的神環潰散開來,那道身影微微一晃,眼看就要摔到,卻被一道有力的臂膀給抱住了。
“阿媛,你這是何苦……”姚澤有些心疼,將對方緊緊抱在懷中。
此時的南宮媛麵色蒼白,額前多出密集的汗珠,竟是消耗巨大的模樣。
“多謝夫君相助,在老祖的記憶中,妾身知道自己確實有著南宮血脈,眼下南宮一族有難,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看著南宮覆滅。”
姚澤探手撩起此女垂落的發絲,目中全是愛憐。
剛剛這一幕,自然是他親自出手,想起當初在閃雷族的那處密地中,依著葫蘆畫瓢般,將那張充滿了大道至理的巨大手印模仿了一遍,至於其中的殺傷力是沒有多少的,而這些都需要五長老南宮城的適時配合才可以恰到好處。
至於磅礴的氣息,卻是魔須子親自出馬,此人雖然修為不足全盛時期的一成,可這種比尊者還要恐怖的無邊氣息絲毫沒有損失多少的。
在四人精心配合下,南宮老祖不但還好端端地活在世上,修為依舊通天,想來東方止他們,連同魔界的金烏族都要被徹底鎮住。
而南宮易等三位長老,消化了南宮老祖的記憶,那些秘密自然就輕鬆掌握,幾句話就足以讓幾位長老從心底認定,老祖是真的立地重生!
當然姚澤之前也曾經有過打算,將三位長老都種下佛心生死印,又考慮到此事太過冒險,萬一有一絲差池,反倒讓南宮媛深陷險地,遠不如像如今這般,以心馭人,任南宮易智謀通天,也想不到自己已經得到了神獸朱雀的那對神羽,繼而將南宮老祖的記憶悉數交與南宮媛吸收了。
“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回去?你知道,小雲和風清她們有多想你……”
“我當然知道,可眼下南宮局麵未穩,妾身如果離開,之前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何況有妾身在這裏接應,夫君也可以在坎南界大施拳腳,即便事不可為,這裏永遠都是夫君有力的後盾……”